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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妾身要下堂

正文 妾身要下堂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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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子期好欺负,也断然不敢动这个念头,层层关系交织在一起,盘根错节,愁煞众人。

    叶律乾与沈虞之间一直是对面而立,政见不一,不相为谋。而子期在翰林院又受到沈虞的多方提点,在沈虞提任之时曾力荐许子期升任翰林学士。

    子期夹在二人中间倒也游刃有余,今日许慕莼在沈府门口出了事,各方关系也更加的扑朔迷离。

    “先生。”子期一袭灰色长衫素雅而飘逸,这些年来个子倒是长了不少,却仍是一副飘逸无尘的清冷模样,脸上带着不温不火的笑容,任谁也看不透他的性子。

    “子期,小莼是不是在你这”听说许慕莼在沈府门口晕倒被子期带来,叶律乾便放下公务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放不下的始终是放不下,即使在他们之间横亘了三年的时光,可是那一份眷恋没有变淡,一旦听闻对方的消息,仍是会不顾一切地赶来。

    子期淡淡地点了点头,“先生赶来就是为了姐姐”

    “周君玦真的休妻”叶律乾犀利的眸子倏然一缩,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恐怕是真的。”

    叶律乾勾起阴冷的笑容,“如此甚好。”

    “先生何出此言”子期疑惑。

    “子期你有所不知,经由盛鸿轩送入宫中的茶叶已被查出加了剧毒,宫中但凡饮了此茶的人,重则暴毙,轻则口吐白沫晕迷不醒,皇上已责成刑部秘密彻查此事。盛鸿轩难逃干系,周君玦难辞其咎。他休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小莼就可以不被牵连。”叶律乾较三年前更显阴鸷孤傲,手段也更加狠毒,刑部大堂一旦进去,就没有完好无损走出来的人。

    子期闻言一怔,“姐夫周君玦他可知此事”

    “他”叶律乾鄙夷地轻哼,“他要是知道又怎会在府中张灯结彩准备大婚之事呢”

    子期不由得眉头深锁,沉默不语。

    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大人,周夫人不见了。”

    “欣儿和雯儿呢”

    “还在府中。”

    “照顾好她们。”

    叶律乾阴鸷冷漠的脸上尽是凉薄之意,“子期,不忙。刑部的人已到了周府,现在周君玦可能已在刑部大牢了。”

    “先生”子期深感大事不妙,忙备轿向周府方向寻去。

    ♂

    刑部大牢。

    周君玦面色轻松地坐在脏乱不堪的牢房之内,手上带着沉重的镣铐,他却悠闲地闭眼小憩,仿佛在自家院落的夏日午后一般慵懒舒适。

    “周公子,别来无恙吧”

    “叶大人,好久不见。”

    “没想到你我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隔着一道牢房的门。”叶律乾换上崭新的官服,一身凛然地立于牢房之前。

    周君玦扬了扬手中的镣铐,“我觉得挺好的,纯铁打造的东西还真是挺结实的。”

    “周公子,意蚃君可是杀头的罪,你却悠闲自得,看来已经做好伏法的准备。br >

    “叶大人秉公办案,自然会给周某一个公道,周某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相信叶大人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你已经把后路都安排好了,还用得着我彻查法办吗”叶律乾眸光一闪,眼前的男子是一个不容忽略的敌人,他可以用最惨烈的方式保住一切他所要保护的人,不惜让深爱的人恨他,也要守住他在乎的一切。

    周君玦瞳仁猛地一缩,看似闲适的背后是不容抗拒的冷冽,“周某贱命一条,不足为惧。只是府中尚有二老,还望叶大人高抬贵手。”

    “你在这个时候休妻,是为了保住你的血脉吧”叶律乾曾经想过,如果异地而处,他是否也会做同样的决定以保全妻儿的安全,就算是怨恨也无所谓。

    “非也非也。”周君玦闭上双眼,头靠在墙上,“周某不过是一个商人,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妻子嘛,休了可以再娶,你没见府中已是张灯结彩”

    “也就是说,小莼以后与你将再无瓜葛。”

    “叶大人都说了,周某将死之人,何足挂齿。”

    “要是小莼改嫁他人,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叶律乾试图在他那张淡然到清冷的脸上找到一丝松动的迹象,然而他唇边的浅笑已然是无所谓的冷漠。

    “那是莼儿的事情,与周某无关。”

    “很好”

    正在这时,鼓声阵阵,穿过牢房层层阻碍钻入叶律乾的耳中,犀利的眸光略过一道阴狠的光。

    “何人击鼓”

    “启禀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作者有话要说:我双更了。我真的双更了

    嗷呜求抚摸

    当美男与美食同时摆在面前的时候

    又该如何抉择

    俺的新坑已经3了,可以先宰了嗷嗷n蟀养

    72

    、第七十二章

    叶律乾瞳仁一缩,斜斜睨了周君玦一眼,“你就是看准了你明着保小莼,也不会有人敢动她对不对”

    叶律乾不得不佩服周君玦的高明之处,他明目张胆地在宫中秘密调查之际,大肆渲染休妻之举,将他的一言一行放在太阳下曝晒,任他叶律乾是刑部尚书又如何,他敢指着周君玦的鼻子说这是假休妻,并将许慕莼绳之以法吗就算叶律乾敢,许子期会答应吗

    朝中文武百官都看得出门道,可是谁敢妄言

    周君玦闭上眼睛,沉默以对。

    叶律乾见目的已达到,转身拂袖离去。此时,鼓声已停止,只余方才的喧嚣缭绕在公堂之上。

    威严的刑部大堂之下跪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周围是孔武有力的衙役分立两侧,显得肃穆而嗜血。

    这本是一个残酷而无情的地方,进得了刑部公堂,能站着走出去的又有几人。临安城内曾经风传,刑部公堂是一个有罪无罪都会让你痛不欲声的地方。

    许慕莼不怕,就算是痛也比不上失去相公的痛,皮肉之苦又算得上什么。

    她顶着告御状的名击鼓鸣冤已经先行被打了十个板子,可是她不痛,真的不痛。

    叶律乾一身便服徐徐而来,见堂下所跪之人竟是他日思夜想的许慕莼,心中有一抹悲凉略过。他抬头一扬,撤了堂下的一众衙役,嘱咐手下去请翰林学士前来。

    “小莼,你这是何苦。”十个板子,偶尔走走过场,偶尔是实打实地板子。

    许慕莼脸色苍白,额间冒着豆大的冷汗,她刚淋了一场雨,如今已遭了十个板子,再强壮的身子都经不起这般折磨,何况是瘦弱的她。

    在子期的府中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许慕莼便回了周府,期盼能见着周君玦一面,告诉即将发生的事情。可是当她到达时,等待她的却是周君玦被刑部衙役带走的画面。她躲在大门口的石狮子后面,生怕被他看到,一直等到他们渐行渐远,她才马不停蹄地赶到刑部大堂,击鼓鸣冤。

    她颤抖双唇,虚弱地说道:“叶大哥,求你求你放了子墨。”

    “小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周君玦。他意图弑君,罪大恶极,谁也保不了他。”在进贡的茶叶内混入致命的毒药,已使多名宫人暴毙,如何能放。

    “不,一定不是他。”周君玦惜命,从二十岁起他便非常爱护自己的生命,他害怕有一天他有象他的祖父和爹爹那样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他从不给自己犯错的机会,盛鸿轩的每一块基石都是他一手打下去的,不可能会出现如此重大的纰漏。“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叶律乾蹙眉沉思,“你能告诉我是谁要陷害他”

    许慕莼顿时语塞,纠结的眉眼是浓得化不开的愁思。要陷害他的人很多,谁都有可能陷他于不义。纷繁的乱世,树大必然招风,虽然这些年来周家的势力已经缩减至百年来最低,仍然还是有诸多的矛头直指盛鸿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盛鸿轩已成昨日黄花,但他依然手握御品贡茶,百年的基业为周家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谁人不眼红战乱连连,朝廷国库已然无法支撑,连当今的圣上都有可能为了夺走周家的财产而痛下杀手。

    陷害又该从何说起。

    “我只求子墨活着。”许慕莼无限悲凉地闭上眼睛,“我只求子墨活着就好。”

    “可是他休了你,你已不再是他的妻,他连二个女儿都不要,你还这么为他”叶律乾气急败坏地在堂中踱步,为何他对她的好从不曾被发现,偏偏只对周君玦这般眷恋。

    “他是休了我,但我并没有放弃他。”许慕莼扯动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容滚落。

    叶律乾负手而立,双手在身后紧握成拳,泛白的骨节狰狞丑陋,一道霞光略过,染红的天际凄厉如血。

    “我可以保他不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三年,他以为可以看着她幸福快乐地当周家的大少奶奶而淡忘所有的温暖。可是三年来他孑然一身,午夜梦回仍是初见时的许慕莼巧笑嫣然,为了茶叶蛋而与他恶言相向,那般毫不掩饰的纯真,至今仍深藏在他的记忆中。

    许慕莼郑重地点了点头,“只要子墨不死,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

    叶府。

    叶律乾负手立于老槐树下轻声叹息,长身而立,孤绝清冷。犀利的眸子充满无尽的哀伤,眸光微颤,面容一凛。

    树叶翩然而落,打在他紧绷的肩上,“出来吧。”

    一黑色劲装女子悄无声息地落于他身后,动作轻灵,恭敬地跪下,“少主。”

    “何事”叶律乾敛尽眸中的异样,一如往常的犀利清冷。

    “蒙古大军已决定踏平中原,丞相请少主不宜多做逗留,尽快铲除手中的棋子,不得有误。”女子黑巾蒙面,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依稀可辩其娇俏的模样,她的嗓音沙哑低沉,有一种大漠孤烟的苍茫之感。

    “丞相让你来帮我的”叶律乾抬头望天,中原十六载沉浮,他身负使命潜藏在此,从一介无知孩童直至今日刑部尚书的位高权重,有谁知他忍辱负重,两面权衡,只为了蒙军的挥师南下做好里应外合的相关事宜。

    “请耶律少主明示。”

    “城东兴贤客栈,周锦铎,楚岚,楚迟。不许留下活口。”

    他是契丹亡国的少主,他跟着叔父耶律楚材投奔成吉思汗,小小年纪便被扔至中原独自长大。他听命于叔父,为了有一天能报仇雪恨,复国成功。然而,蒙古人日渐强大,已不是当年草原上的霸主,他们已经拥有称霸中原的能力。

    而他仍是苟延残喘,在夹缝中求生,复国遥遥无期。

    当蒙古人入主中原,也将他是功成身退之时,叔父许他全身而退,而他只想抱着心爱的女子直至地老天荒。

    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叶律乾默默坐前床前的矮凳上,端详着床上肌肤几近透明而苍白的女子,曲起指背反复摩娑,眷恋而不舍。

    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看着她沉睡,看着她在身边随时可以触碰,这便是他十六载细作生涯最大的奢望。

    如今,她躺在他的床上,触手可得。

    “相公,不要丢下我,相公”床上的女子梦呓乱语,冷汗自额前凝聚,无声滑落。

    他拈着一方锦帕,温柔地为她擦拭,动作轻柔,充满无限的爱怜。

    “总有一天,你会忘了周君玦,一定会的”

    ♂

    转眼已是深秋,许慕莼留在叶府已是三月有余,三月来她不曾出得府门半步,连欣儿和雯儿也不曾得见。

    她每日呆坐在屋内,长久地发呆不语,一整日下来滴水不尽,吓得叶府的下人担惊受怕,生怕一个伺候不当,被叶律乾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临安。

    “还是没有吃饭”叶律乾下了朝回府,见府中众人仍是一副便秘的模样,便可知发生了什么。

    众人苦不堪言,摇头退下。

    要说这位姑奶奶在叶府也住了不短的时间,可偏偏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平日时除了发呆,就是捧着她的针线细细地缝制,也不知道都绣了些什么,只不过到时候都会被她剪掉。

    “这就是你答应的”叶律乾不得不板起脸来,犀利的眸子盈满不忍。

    “你说,只要留在你身边即可。我一直都在这,不是吗”许慕莼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犀利,瞥上他眼中的闪烁,她立刻躲开。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周君玦一命呜呼”叶律乾心潮起伏,强忍的怒意被他生生地压下,他试着温柔试着轻言,可是她的倔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一味地亦容不下他人插足。如果周君玦少爱她一分,便不会有今日大张旗鼓的休妻之举,他为保妻儿性命,宁可身背骂名,遗臭万年,也要保姐姐周全。而你却趁人之危”

    叶律乾眉心紧蹙,衣袖一挥,扫落一地的茶盏,“是他没有本事全身而退,如何能怪得了我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娶小莼进门,为何我不能他不过比我早娶小莼而已,如果小莼不是先嫁予他为妾,如果不是”

    他一拳打在廊下的石柱上,紧握的拳头缓缓下垂,留下斑驳血迹。

    他双目微红,面容略有些扭曲,“要不是我力保周君玦不死,他今日所犯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着他在西山培植新茶已是从轻发落,如若不然,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临安你以为可以逃得了吗如今他仍可留在临安,离小莼不过百余里,莫不是我从中斡旋,岂会如此轻易。”

    “先生,将他留在临安城外是你的主意吧,如此一来,你可就近监视他,防止他中途将姐姐接走,东山再起。若是发配边疆,他远在千里之遥,你如何能轻易掌控。不杀周家二位老妇,也不过是你的一己私心,你要姐姐感要做。

    第一件事情便是阻止叶律乾与许慕莼的婚事。

    “如此说来,把锦囊妙记结业便是,何苦劳郡主大驾。小莼嫁予臣之后,也是不会再抛头露面。”

    “放屁”赵禧从八仙桌上跳了下来,“你知不知道锦囊妙记是姐姐的心血,你知不知道姐姐想把它做成临安城最大的荷包坊,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你连周君玦都不如,你凭什么娶我姐姐。”

    赵禧素来性子急,心中。可是叶律乾却对许慕莼势在必得,煞是愁人。

    皇上曾在早朝时说,叶律乾你堂堂刑部尚书娶谁不好,非得娶一下堂妻,你脑子没坏吧。

    由此,临安城便传开了一个事实,叶律乾脑子有病,而且病得不清。

    “喜儿,别嚷嚷了,我在里面都听到了。”许慕莼闪身而入,在叶律乾惊诧的目光中走向赵禧。“什么时候回来了”

    “昨日刚到,本想夜闯叶府,被我爹给拦了个正着,只好今日再来。”赵禧一见许慕莼上来立刻眉飞色舞。“姐姐快随我去锦囊妙记。”

    “叶大哥,莼儿想出去走走。”许慕莼露出经久未见的笑容,淡淡地勾起唇角,眼眸流转间似有一丝娇媚,看得叶律乾忘记了呼吸,曾几何时他初遇她时,她便是这般张扬的笑容,让他一生永忘。

    “你想出去”叶律乾眉头紧蹙,数月来的愁容似乎随着赵禧的到来而渐渐消散,让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可是他如此眷恋她的笑容,不忍拒绝。

    趁着叶律乾举棋不定之时,赵禧抓起许慕莼的手便往门外跑去,留下迟疑不决的叶律乾一脸的凝重。

    ♂

    “快点,去西面城门。”赵禧一上马车,脚踩了两下吩咐车夫快走。

    “喜儿,这是去哪”

    赵禧探出头去,不放心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叶府大门,“去送你相公。我特地让我爹把明日押送犯人的时间给改成今天,趁着叶律乾还没接到通报,我们赶紧过去,兴许还能和周君玦见上一面。”

    “他”许慕莼大惊失色,“他要去哪”

    “不远,西山种茶。”赵禧摇摇头,“西山是个寸草不生的地,皇上让他去西山种茶简直就是强人所难,说培植不出新品种,不让他回来。如果他能在西山种出新的茶种,便归还他所有财产。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谁能在西山种出东西来,谁就是神仙。”

    “为何就近发配”许慕莼顿时乱了方寸,她原想着保住周君玦一命,等他发配之时可逃至关外寻他。

    赵禧压低声音:“你不想想,如今除临安以南之地是宋土之外,其他地方都已被蒙古大军占领,还能发配到哪说得好听是从轻发落,说难听一点,皇上也没有法子。”

    “喜儿,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姐姐有事尽管吩咐。”

    “我想要周府的宅子。”许慕莼已听说周府被是查封,如今已是一所空宅。

    “要不来,现在宅子在叶律乾手中,听说府中的财宝已被充入国库,空宅子赐给了叶律乾。”

    许慕莼失望地闭上眼睛,难道她真的要嫁给叶律乾才能拿到她要的东西。该死的叶律乾把她的后路给断了,她要保人要保宅子,都要通过他才能完成。不嫁给叶律乾为妻,似乎已不太可能。

    马车飞驰而过,车内的二个人没有发现一直尾随其后一路跟随的锦篷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怒指,叶律乾是坏蛋。

    我给他如此好的待遇,我对不起子墨,对不起周家。

    嗷嗷嗷,我以死谢罪去。

    74

    、第七十四章

    日当正午。风沙漫天,萧瑟凄凉。一路狂奔的马车终于缓慢地跟随着一队押送囚犯的衙役身后,亦步亦趋,隔着三丈之遥,又似不急不缓,如同路人一般闲庭信步。

    “姐,你还不下去”赵禧撩开车帘往前望了一眼,被四名衙役簇拥在中央手脚均被链条锁住的男子艰难地行走着,他每跨出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而他的背始终僵直,优雅挺拔。

    赵禧不禁皱了眉头,翻身从车上跳了下来。

    “站住。”

    衙役们一听这架式,转身亮了家伙。

    赵禧却比他们更早亮出身上的令牌,在阳光下明晃晃地反射入眼,不敢逼视。

    “参见郡主。”

    “把他的脚镣手镣都给我去了。”赵禧高傲的下巴微扬,指着周君玦身上沉重的锁链。

    带头的衙役神色不太自然地拱手道:“郡主,此乃朝廷钦犯,不要为难小人”

    “叫你去了就去了,哪那么多废话。”赵禧自小娇纵惯了,视朝廷法纪如无物。

    “郡主”带头的衙役犹豫地回望一眼。

    周君玦微闭双眼,反身朝衙役们淡然而从容地笑道:“不必了,请郡主不必为难他们,他们也是听命行事。”

    衙役们感,纵然她知道他的言不由衷,还是深深地被刺痛。

    许慕莼兀自在他身后坐下,动手解开他散乱的发髻,重新梳理整齐。以前都是他在为她盘髻梳洗,只在他在府中一天,从不曾落下过。她已习惯他的触碰,习惯他为她打理好的一切,即使每天昏昏欲睡,也可闭着眼睛等待他收拾妥当的一刻,再度睁开眼时一切安好。

    她便是如此在他捧在手心里,用蜜糖煨着、蜜罐装着,生怕摔了。

    而今,他亲手把一切打碎,却心安理得。

    “相公,祖母和娘我都安顿好了,暂时住在子期那里,雯儿和欣儿也都在那里,来的匆忙,忘了带她们来看看你,下次我去西山看你,会带上她们。”许慕莼自说自话,全然不在乎他的反映,絮絮叨叨似平日一般,手指穿过他的发一梳到底,略有些毛躁的发丝纠缠在她的指尖,犹如他们曾经浓得化不开的缱绻情深,扯都扯不开。“周家暂时被圣上抄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住后院所埋之物,以图他日东山再起。”

    “不劳许姑娘费心,宅子封了便封了吧,周某如今已是待罪之身,只愿能尽早培植出圣上要的新品茶叶。”周君玦陡然僵硬着身子以抵挡发间传来的轻柔抚触,他想躲开,想远离,却又想紧紧拥她在怀。握紧拳头揣于身下不敢动弹。

    “对了,不该叫许姑娘,听说圣上要赐婚,周某唐突,未来的尚书夫人见谅。”千算万算,他算错了一步,他算对了叶律乾的心,却算错了他的爱和他的狠。

    刚束好的发倏地松开披散在肩上,许慕莼双手僵直地停留在他的头顶,“相公。”

    “雯儿和欣儿要是拖累了你,可以交由我娘抚养,不会误了你的荣华富贵。”不是想出言刻薄,而是话到嘴边便那样宣泄而出,他恨自己的机关算尽却前功尽弃。他本可以掌控一切,运筹帷幄将时局踩在脚下。

    可是情这个字让他乱了方寸,用了自以为是的一招棋。

    如今,他看似占尽先机,却没有继续的动力。

    失去了他心爱的小木头,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他所有的努力已化成流水,随波逐流。

    许慕莼深深吐纳,再一次绾起他的发髻,从他头顶用力扯下一根青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缓缓移至自己的发端,同样扯下一根,郑重其事地将二发合一,牢牢地系上一个结。

    周君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强烈震撼,将身体卷成一团止不住地轻颤。

    “相公,不管我以后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许慕莼将打好结的青丝揣进怀里,起身远眺,那山峦叠障之间仿佛是他们带着孩子嬉闹的画面,如斯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有错,我面壁。

    这几天都在采办领导慰问的物品,还有我家年货

    转悠一天下来,坐在电脑前就想睡觉。

    嗷嗷嗷,先更一点点吧。

    大过年的,你们不要再霸王我吧。

    嗷呜,好吧,给我霸王票也不错。哈哈。

    不过好贵,不太建议砸这东西。

    75

    、第七十五章

    曾经的举案齐眉仍是那般美好如昨,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坎坷点滴汇聚,见证一路而来虽平凡却足以暖人心窝的感动。他用他的方式无微不至地疼惜她、爱她,以他极大的耐心感动和改变着她。那些残酷而绝望瞬间,让她明白周家的存在和他的存在,就象一张巨大的网将她和他以及周家所有人紧紧相连。

    几经沉浮的周家和盛鸿轩在家国摇摇欲坠之中,终于从坚不可摧的顶端被打回原形。一代巨商的神话已渐成笑谈,他们曾经的恩爱也变成茶余饭后的消遣。

    家没了,可是他还在,而她会一起长伴左右,至死不渝。

    许慕莼转身快步跑开,和折返回来的赵禧撞了个正着,她立刻跳上马车,“我们走。”

    “等等。”赵禧拉住缰绳,撩开马车的布帘,里面放着两个大箱子,“你和姐夫一起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这里是换洗的衣物和一些银子”

    许慕莼淡然一笑,“过一辈子颠沛流离的生活吗”她反身回望周君玦渐渐远去的落寞背影,笑中满是苦涩,却又是那般坚定,“不,不行。我家相公不能苟且一辈子,他必须堂堂正正地活着,即使一无所有,他也要抬头挺胸。”

    他曾是那么骄傲的人,带着睥睨一切的姿态,在羽扇纶巾之间书写盛鸿轩的繁盛传奇。即使今日身带镣铐,他仍是背脊挺直,如同压不弯的山脊一般,傲然挺立。

    她收回目光,紧紧地握着赵禧的手,“郡主,欣儿和雯儿还请你多多照顾。”

    这是她第一次喊赵禧郡主,如此郑重其事。

    赵禧气得摔了缰绳,甩开许慕莼的手,“什么叫我多多照顾,你不会照顾她们吗难道你就放任她们留在子期府上不闻不问吗你是她们的母亲,你怎么可以丢下他们不管”

    赵禧理解不了许慕莼这般长远的想法,爱一个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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