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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身要下堂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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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都是给她的”元儿皱眉恶狠狠地瞪着许慕莼,“你就不怕”元儿突然闭了嘴,不再多言,捧着衣裳退了回去,临走前不忘对周君玦喊了一声:“玦哥哥,她不是我嫂子,她只是你的小妾。”

    “娘子,你很喜欢大牛的馄饨”周君玦没忽略掉许慕莼提及大牛哥馄饨时的神采奕奕。

    “是的。”许慕莼担忧地望着柳元儿消失在通往绣楼后院的珠帘后,她平日时不是这般刁钻冷漠的,为何一见周君玦和她一同出现便是这副模样。难道表哥表妹有j情不成

    周君玦眼神一转,牵着许慕莼的小手,“走,我们去吃馄饨,逛了大半天,我也饿了。”

    大牛哥依旧挂着爽朗憨厚的笑容,馄饨摊子挑得极稳当,浑厚的吆喝声回荡在瓦子勾栏院子。

    “小莼,好些天没见,你穿得真好看。”大牛哥捞起一碗馄饨递过去,“给你加满汤,你慢着点喝。”

    “大牛哥,要二碗。”许慕莼将手中的那碗递给周君玦,她搞不懂他为何要来吃馄饨,在周府用膳时他那精致的模样让许慕莼觉得他该是天上的神仙,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而这路边摊的馄饨如何能入他的法眼。

    周君玦端了过去,低头垂眼默默地注视着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小莼,给你。”大牛哥又装了一碗端过去,“小心烫。”

    “谢谢,大牛哥。”许慕莼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娇滴滴,羞答答。

    二人之间含情脉脉,眉目传情,俨然不把周君玦当回事。

    周君玦脸色一沉,把那碗原封未动的馄饨扔回馄饨摊上,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不吃了,我突然没胃口了,我们走。”

    “你这是干嘛”许慕莼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馄饨不愿挪动半步,“浪费是可耻的,你在家浪费就算了,出门还如此浪费,你有钱了不起,也该尊重别人的劳动嘛。买那些没用的衣裳就大手大脚,铺张浪费。眼下连馄饨都看不起,实在是难伺候。”要是有人买她的茶叶蛋把蛋壳剥了,再丢回给她,她也会很生气。

    “你很喜欢”周君玦闷闷地问了一句。

    “喜欢。”当然喜欢,没钱的时候便只能用馄饨解馋。他喜欢和元儿姑娘套近乎,买衣裳。可她喜欢吃馄饨和大牛哥套近乎。

    周君玦一听这话,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你慢慢吃。”

    “小莼,那不是茗语轩的老板吗”大牛不解地问。

    “是啊,他是我一远房亲戚,这不才刚相认的。”许慕莼边吃馄饨边编了一个尚算过得去的谎言。谁让他浪费的,无视他的存在。再说,要是让大牛哥知道她是别人家的小妾,那多不好。虽是穷人家,也不会要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小妾吧唉

    而兀自离去的周君玦却顺得风把这句话给听了去,远房亲戚看来,他还没有把他的小妾调教好,连对一个卖苦力的人都可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居然可以对他视若无睹,而对一个卖馄饨的含情脉脉。她要是喜欢叶律乾倒还情有可原,可她竟然对一个粗人如此情意绵绵,竟然还敢跟他顶嘴。

    周君玦怒火冲天,她的小妾喜欢的竟然是一个卖馄饨的男人这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绝对不行他必须先把房洞了再说。先占了她的身子,再慢慢掳获她的心也不迟。

    相遇 第二十四章

    残阳暗红天际,凄厉的寒风如同刀割般吹拂过脸颊。

    许慕莼紧了紧身上的织锦斗篷,心中暗骂周君玦是世上最小气的男人,为了一碗馄饨都能把她扔在街市上,自己驾着马车离去。还好她吃得够饱,大牛哥给的汤很多,馄饨似乎也多盛了好几个,以前都舍不得吃,今日终于可以吃个大饱,反正也是周君玦付了银子。

    行至周府大门口处,赫然发现许家的轿夫正在门前转悠。许慕莼不禁朝着渐渐昏沉的天空双眼一翻,无奈啊不是冤家不聚头,远离许家还是躲不了曹瑞云时而抽风而至。

    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许慕莼心情颇为愉悦,款步前行这种千金小姐的细活,她也是做得来的,只是从来不稀罕,也没有这份闲情逸志。今日看到元儿对她鄙夷轻视的目光,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自己的一言一行。

    大牛哥还可以嫁吗答案是否定的。原想着他卖馄饨、她卖茶叶蛋的夫妻双双把家回的幸福生活已经自她卖入周家为妾而宣告破灭。纵观今日之世道,哪个为妾的女子可以得到更好的优待,小妾的身份不过比奴婢高贵一点而己。

    有谁会相信周府的小妾下堂之后,还会是清白之身这是一种尴尬至极的身份,许慕莼不得不承认当初的天真,梦想着下堂,梦想着离开,梦想着与大牛哥过着平凡而简单的生活。

    今日瞧见大牛哥憨厚的笑容,她才明白,有些事情已经回不到从前。茶叶蛋固然赚钱,但如何比得上周君玦日进斗金的百家商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货物以几倍的价钱卖出去。而她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营生,养活娘亲和弟弟。这便是她自十岁起一直努力不懈的目标。

    她辛苦好些年,起早摸黑,风吹雨打,排除万难,不过是为了活得更好。

    厅堂内灯已掌亮,许慕莼听见曹瑞云那高八度的嗓音如同鸭公一般,摧残着厅堂四季常青的松柏。

    “周老夫人,不是小妇人自夸,我那外甥女相貌人品皆是临安城数一数二的女子,周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又是说媒许慕莼胸口积聚着一团火,她已经离许家远远的,只求曹瑞云能对她的娘亲好一些,可她却是如此咄咄逼人。想让她的外甥女当正妻,门儿都没有

    “大娘,娘。”许慕莼凌波微步一移,瞬间移动至厅堂内,笑意盈盈地周老夫人和曹瑞云一揖。“大娘又来说媒的吗肚子饿不饿,慕莼给你们准备晚膳如何”

    曹瑞云神气活现的表情瞬时焉了下来,“你们的口味太重,不太适合我。”

    “哦原来是这样”许慕莼笑得很无辜,仿佛不知道那日发生过什么似的。

    “莼儿,你过来。”周老夫人朝她招招手,“许夫人,不是我嫌弃你外甥女,她实在是太单薄了些,身上也没几两肉,你看看莼儿”周老夫人指了指许慕莼微噘的翘臀,“一看就是能生养,我周家人丁不旺,要的就是这样的。”

    曹瑞云斜眉一瞪,恶狠狠地瞄了一眼许慕莼那弧度纤细而挺的臀部。不给肉吃都能长得如此妖媚,还好前胸没几两肉。

    一直静静坐在上首侧坐的周君玦突然开口:“娘,话也不能这么说。孩儿总是要娶妻的,俗话说,娶妻求淑女,曹大人家的千金倒是个不错的人选,想我周家几代商贾,能攀上曹大家这样的亲家也不失为大功一件。”

    许慕莼一进门便瞧见周君玦脸色阴鸷,晦暗不明的眸子呆滞恍惚,见她进来后,更是视而不见地低下头端起茶杯轻啐。此时,他竟一反常态地赞扬曹瑞云的外甥女

    “那周公子的意思是”曹瑞云一听此言惊喜万分,只差没五体投地表示她攀龙附凤的险恶用心。

    “改日约曹大人一聚。”周君玦抬起眸子,朝许慕莼望了一眼,目光闪烁,瞬即移开双目,眼中似有一抹光芒稍纵即逝。

    “这太好了,小妇人这就回去和大哥商议。”曹瑞云生怕周君玦反悔似地,赶忙告辞,飞也似地奔了出去。

    “玦儿,你这是何意娘可不答应”周老夫人待曹瑞云走远后,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

    周君玦立起身,拂了拂衣袖,“娘,你不是想要儿孙满堂吗孩儿不妻妾成群,如何能满足您的要求”

    “哦妻倒不必了,妾要多少娘都可以答应。”周老夫人正色一凛,牵着许慕莼的小手问道:“莼儿吃过晚饭了吗”

    许慕莼低垂着头,默默地轻点,“吃过了。”

    “馄饨好吃吗”周君玦不知何时已行至她的跟前。

    “恩,好吃。”许慕莼再度点头,以前只喝汤,今日连馄饨都可以吃个饱。

    “为何没有给我带回来”思及她只喝汤不吃肉的行径,周君玦很不满。

    许慕莼一愣,轻声回道:“你自己不吃的。”

    “你上回还留给你弟吃呢。”

    “你又不是我弟。”

    “可我是你远房亲戚。”周君玦似乎极力在压制他的怒意。

    “”原来他听到了。许慕莼双手交握于身前,寒冬腊月却是一手的冷汗。

    周老夫人见这二人脸色不对,“玦儿,你嚷嚷什么,看你把莼儿吓的,小脸都青了。”

    “娘,是我不对,是我撒谎了。”许慕莼深深明白坦白才有出路的道理,以弱者的姿态赢取婆婆的同情。

    “有事回屋说去,小俩口有什么对不对的,床头吵架吵尾和嘛。”周老夫人也站了起来,把许慕莼的手放入周君玦的掌中,“有什么事情关起门来,睡一觉就好了,明日打开门之后,一切焕然一新。”说完,朝儿子暧昧地眨眨眼睛。

    “你们慢慢聊,晚膳就我老太婆自己吃。玦儿明日要出远门,莼儿你今晚可得好好努力,把他给累趴下了,他就不会动歪脑子。正妻什么的,都是浮云,小妾才是王道。明白没”周老夫人又朝许慕莼眨了眨眼睛,而后目送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走在前头的周君玦背脊僵直,大步流星,走在后头的许慕莼含首敛目,一副苦命小媳妇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周老夫人窃笑不已,孙儿有望呐

    “哐”房门被重重地拍上,未来得及点燃烛火的屋内一片漆黑,火炉内的炭火毕毕剥剥,一室温暖如春。

    “相公。”许慕莼弱弱地喊了一声,转过身探过手去。

    “还知道我是你相公吗”周君玦阴阳怪气,靠在门板上也不上前。脑海上不断呈现她笑靥如花,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含情脉脉地看着那个卖馄饨的。想想就来气,他堂堂盛鸿轩的当家,还不如一个挑担子沿街叫卖的小摊贩。他都快把她捧到天上了,她却视而不见。

    “当然知道了。你是相公,我是小妾。”许慕莼在与曹瑞云的相处中,学会摆低姿态,遂了她的愿,自然也就无风无浪。

    “哼。”周君玦冷哼一声,“小妾不乖,本少爷只好娶个听话的正妻,也好等本少爷不在的时候,好好看住某些不听话只想着爬墙的小妾。”

    “你真的想娶妻”许慕莼心中泛着淡淡的酸,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慢慢的扩展,扰得她乱了方寸。他怎么可以娶妻,不可以一年的时间的还没有到,在她离开前不能让他娶妻。

    “和你有关系吗”周君玦只要一想到她在背后撒谎,不敢承认他的身份,心中便涌起一股彻骨的凉意。

    “相公,”许慕莼摸黑移了过去,指尖轻触他的胸膛,“相公,你生气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本少爷要娶妻生子,不知道多快活。”周君玦拨开她乱动的小手。

    “哦”许慕莼把心一横,再度靠了上去,轻声说道:“相公,你说给我看你的美臀的,还给看吗”她家相公一心想着就是象小册子那般脱光光地显示他的美臀。

    “不给看。”周君玦略有迟疑,却仍是别扭地拒绝。

    “相公真小气。”许慕莼腻在他的身侧,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看看嘛。”

    “不给。”

    “看看嘛。”

    “”

    小手置于他背弯的凹陷处,“那摸摸看。”

    “不许乱摸。”周君玦左躲右闪。

    “我摸摸看是不是和乞丐的一样,松驰又下垂。”许慕莼哪肯轻饶,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就是洞房吗洞房他就不会想娶正妻了

    周君玦抓住她乱摸的小手,“你摸过乞丐的”

    “没有。”

    “那你摸过谁的”周君玦一想起那本素女经

    “我自己的。”

    “上次那本书,哪来的”

    “掌院大人的书案下面偷来的,你可不许告诉他。”许慕莼据实以告。

    周君玦一听,心情大悦,原来不是叶律乾给的,可是这沈啸言也太不象话了,居然私藏这种书也不借他看。“想我不告诉他也容易。”

    “如何”许慕莼的小手又探了过去,“相公想光屁屁是不是”

    “咳咳,我才没有呢”黑暗中,周君玦的脸色红成猪肝。

    “那相公想看莼儿光屁屁不”小册子上是这样画的,她也光着准没错。

    “你”一发声才发现声音已低哑阴沉,隐约透露着他的渴望。

    “相公,你不要莼儿了吗”许慕莼自身后抱住他,随即又松开:“你就想着娶曹家小姐,我知道我不识字,我不长进,成天穿着破破烂烂的丢你的人,所以你不要我了,那你让我下堂吧”

    “我没有。”周君玦方寸大乱,他不过是一时之气,没想到她竟当真了。

    “我要下堂。”许慕莼迈开步子往屋内走去,脚下拌到紫檀圆凳,半跪在地上。

    “下堂是正妻才有的,小妾怎能下堂。”周君玦忙寻声摸了过去。

    “你骗人。”

    “要下堂,就得先拜堂。咱俩不是还没拜过堂吗”纳妾是不用拜堂的,只有娶妻才要。周君玦不排除与她拜堂的可能,只是他的小木头太顽劣了。

    “那是正妻才需要。”

    “你想当和我拜堂吗”周君玦抱起摔倒在地的许慕莼。

    “我可以吗”拜堂就意味着是正妻,她真的可以吗

    “ 想拜堂,那得先把床给我暖了。暖得我满意了,高兴了,自然就有堂可拜。”周君玦就着黑暗中的一丝光线走到他们的四柱大床边,把他的小木头往床上一扔。

    “什么是暖床就是洞房吗”黑暗中,许慕莼看到周君玦闪着光芒的瞳仁,象一头饿极的狼。

    “娘子”周君玦随即覆在她身上,带着蛊惑般的声音说道:“给我看你的光屁屁好不好”一只手已游走至她的腰间,往下一探,那浑圆紧实的挺俏感即使隔着几层衣裳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唔。洞房了你就不会娶妻吗”许慕莼仍在纠结。

    “先洞再说。”周君玦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另一只手飞快地解开她身上的盘扣,几日来帮她穿衣打扮早已摸熟了她那些复杂的盘扣,解开简直是易如反掌,也不枉练习数日。

    “唔。”许慕莼生涩地回应,对身体内涌动的热流完全不知所措。

    贪婪地与她唇舌交缠,辗转吮吸,他的小妾还是生涩地让他发狂,“娘子,象我亲你一样亲我,照做。”离开她的唇瓣,轻声引导。

    许慕莼寻着他的呼吸贴了过去,学着他的样子含着他的唇瓣厮磨舔舐,生涩地探出舌头,在他唇上细细描绘。心想着,象小狗那般就对了。

    被舔得一嘴唇口水的周君玦终于失去了耐心,倏地张嘴含住她捣乱的丁香小舌,粗暴地逗弄起来。

    “相公,我又想尿尿了。”许慕莼羞涩万分,只要他一亲她,她就想尿尿。

    “忍着。”周君玦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尿意,分别是

    褪去她的衣裳,白玉般的肌肤在慢慢爬升的月光映衬中泛着撩人心魄的光芒。周君玦指尖微颤,轻轻地挑开她的鸳鸯肚兜

    此处删去842多字

    月光下缱绻交缠的身体在红色的鸳鸯锦被中疯狂缠绵,疼痛夹杂着阵阵难以言喻的欢愉充斥许慕莼稚嫩的身体,她从不知道洞房是这般让人忘乎所以,只愿抱紧身上的男子,任他撩动身体内的火苗,一点点地燃烧,一点点地迷失,直至看到火花四溅。

    第二日清晨,一身酸痛的许慕莼被周君玦抱了起来,又啃又咬扰得她噘起小嘴。

    “相公,你去后院捡鸡蛋吧。”得想个法子把他支开,太烦人了,磨了她一整个晚上,累得腰都要断了。就让他去做她每日清早都要例行的功课吧。

    周君玦当下一愣,“后院养鸡”

    “唔,你快去捡吧。”

    周君玦略微呆怔,须臾之间便披上棉袄冲了出去。

    再度回来时,他的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将许慕莼从被大红色的锦被中提起,“谁准你在后院养鸡的”

    “娘说可以养的。”许慕莼又困又乏,眼睛紧紧眯着不愿睁开。

    “你知不知道后院那些兰花是我从各地搜罗来的,有些已经种了十年,那些都是我亲手栽种,花了我多少心思你可知晓”周君玦不知该如何形容初见那一盆盆败坏的兰花时的心情,无法言喻的悲伤与无奈,一如当初无法挽回的疼痛决绝。

    相知 第二十五章

    羸弱的肩膀被粗暴地掳住,十指因用力过度而闪着苍白的光芒。周君玦的心情沉重而复杂,那些被赋予生命而被栽种在后院的兰花,命丧于母鸡的蹂躏之下,他不知如何面对初见后院一片狼籍时的手足无措。

    “我不晓得。”许慕莼被掐得生痛,尚存的一丝睡意早已烟消雾散,茫然地望着眼前暴戾而悲伤的男人。她说的是实话,后院的兰花是否名贵,属何人所有她一概不知,当初是周老夫人允许她养鸡生蛋。

    “你不晓得,你就可以随意在后院养鸡你以为周家是你们许家吗,任由你一个大小姐任意妄为,自贬身份,凭着你的喜好去做一切你喜欢的东西不”周君玦晨起时尚未梳理的发髻已随着他的暴怒而凌乱地披在身后,“许慕莼,这是周家,我周君玦的后院不是用来养鸡,任你胡乱非为,败坏家风,把堂堂一座府邸变成田园农舍。”

    “不喜欢不养便是。”许慕莼娇俏的小脸纠结成团,扭动手臂试图挣扎他的钳制。“不就是几盆花嘛,赔给你便是。”

    “赔”周君玦不管不顾地,与你无关。”她是穷,但是有志气,她靠自己的双手,不偷不抢,为何要觉得穷酸可怜呢在许家挨苦受穷的日子留给她的只有可怜的骄傲。

    周君玦冷哼一声,冷嘲热讽脱口而出:“你是为了与大牛哥过活吧你卖茶叶蛋,他卖馄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是又如何”许慕莼往后退缩至床角,扬起积蓄泪光的眸子,倔强地瞪着周君玦。

    “是又如何”周君玦青丝乱舞,发泄着他积蓄多年的不满。“你而今是我的小妾,却成天想着和别的男人双宿双栖,你将我置于何地”

    “那也只是小妾而己,小妾你懂不懂我不过比府中的丫头高贵一些罢了,我宁愿当穷人家的正室,也不要当你周君玦的小妾。”许慕莼撇撇嘴角,滑过一丝不经意的苦涩。“一个连几盆冰冷的兰花都比不上的小妾。”许慕莼自然是明白赤裸相见的洞房代表着他们已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也许是夫君与小妾的关系。

    冰冷的兰花,一如它当初的主人一般,冰冷决绝。只有他悉心照料,却没有她主动绽放的光华。

    周君玦怔怔地望着锦被上一抹风干的嫣红,顺着凌乱的锦被尽头,缩成一团独自颤抖的许慕莼。陡然的慌乱再度袭上他的心尖,“娘子,我”

    “周家是买了我,那我把银子退给你成不不过就是些银子罢了。”许慕莼讨厌这个小气的男人,凡事斤斤计较,喜怒无常,磨着她洞房万般讨好,一朝功成便是又一副新的嘴脸。这和她的爹爹有何不同,她甚至萌生与他好好相处的心思,主动示好以期柳暗花明。怎料须臾之间,天地皆变,世间的男子皆与爹爹同样,提上裤子便翻脸不认人。“我把银子给你,我带着母鸡一起离开。”

    周君玦幡然悔悟方才冲口而出的言辞有多伤人,一时的冲动竟主宰了他的理智,“娘子,我”任他纵横临安十里商铺的无往不利,竟说不出一句歉疚的话来。临安城诸多商号皆以他周君玦马首是瞻,他何曾做错过事,说错过话。即使他错了,有谁不是逢迎拍马吹捧着。

    许慕莼用手背抹去滑落的泪水,光脚着地,自床下摸出一个蓝色碎花包袱,“这里有五十两银子,还有五百两的银票。要是这五十两不够你那些兰花的钱,我会慢慢赔给你。”

    “你休想离开周府。”周君玦脸色一变,方才的暴戾已然敛了起来,被一股酸楚取而代之,她说要离开,她说不屑当他的小妾。

    周君玦揽住她的腰,迅疾般利落地将她抱在身前,咬住她的唇瓣,如野兽般噬咬她的柔软。他用他独特而隐忍的方式表达着他的不舍与悔悟。

    而他的小木头只是一个刚懂事的孩子而己,他不说,她不会明白这是一种挽留,一种歉疚。

    这一吻不似最初的温柔疼惜,她的唇瓣被咬得生疼,疼痛间似乎有铁锈的腥味含着唾液吞入口中。

    许慕莼奋力将他推开一臂之遥,一手将包袱塞进他怀里,“我有银子,你就知道咬人,就知道吓唬人,你要吃人你吃别的人去”咬出血了,这是要吃了她吗不要不要,这个男人又小气又凶残

    “我不要银子。”周君玦盯着她被咬破的嫣红双唇,懊恼不已。

    “那块蓝印花布是我娘织的,我就不收你银子。世上仅此一块,我娘再也不织。和你那些被吃掉的兰花相抵,我们扯平了。”许慕莼用袖子擦了擦被咬破的唇瓣,目光幽怨黯淡。

    兰花算什么,不过是花而己。她许慕莼是穷酸,却并不低贱,竟然说她连花都不如还摆起男人的臭架子,临安首富了不起吗,等我赚了银子,把你周府买下来夷为平地,种兰花给鸡吃,生了蛋还不捡,高兴就来踩几脚,看看鸡蛋里能生出花来不。

    许慕莼捧着她的肮脏棉袄换上,在周君玦惊诧的目光中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推着三笼母鸡行走在街市,许慕莼暗自诅咒周君玦从此吃到的全是臭鸡蛋臭死他,摔地上也得抹他一身鸡屎熏死他。到万松书院找弟弟再说

    周老夫人闻讯赶来之时,许慕莼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在风中凌乱不知所措的周君玦独自伫立在屋内,手中捧着一个蓝色碎花包袱。

    “莼儿呢”

    “走了”周君玦似乎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

    周老夫人一听,精明的眸子往上一挑,“周子墨,你不要忘记瑶儿究竟是为何而出走,她宁愿和书澈浪迹天涯,也不愿与你共享锦衣玉食的一生。”

    “娘”周君玦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的未婚妻和他最好的朋友私奔,而他却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人。待他自滇南回来之时,留给他的只余一株含苞欲放的蕙兰。

    “你还想重蹈覆辙,成为笑柄不成丢一次人已经够了,还想丢第二次你的性子给我改改,要不是你平日不管不问,瑶儿至于爱上书澈吗”周老夫人难得一见的严厉,平日里挂着笑的脸,此时却淡然而平静。“我告诉你,莼儿是我看中的媳妇,你要是敢让她跑了,我唯你是问。”

    “还请娘代为寻找,孩儿这就启程前往建州,小年之前一定赶回来。”周君玦眉头紧锁。

    “呵呵。”周老夫人拂袖而去,“你还是从前的周子墨,凡事都不会打乱你早已安排好的各项杂务。等你回来,要是我的儿媳妇没了,你也不必回来了。”

    “恕孩儿不孝,此事非同小可,乃圣上点明要的龙凤团,马虎不得。”

    周老夫人回眸一睨,唇边泛起淡淡的笑,“为娘就拭目以待,等着你办完正事再来办家事。”话音刚落,衣袂委地而出,悉悉漱漱扰乱周君玦自责不已的愁肠百结。

    指尖残余着她的体温,贴身的亵衣充斥她独特的幽香,脑海中闪过她无邪娇俏的模样,那般单纯简单,不带一丝造作扭捏。他却为陈年往事而迁怒于她,在他们缱绻交缠的洞房之后

    任他无往不利的周大公子,也没了往日自信的飞扬神采,深邃的眸子似蒙上一层轻灰,茫然而无措。

    稍稍握紧拳头,瞳仁倏地闪过一抹笃定的光芒,旋即取出衣裳穿戴整齐,披散于肩的黑发一绾,又是那个名冠临安的翩翩佳公子。

    “大当家,马车已备好,诸位掌柜已经府外等候。”管家颤抖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明知此时不宜前来通禀,然周老夫人挤眉弄眼催促他前往,老管家只得在寒风中萧瑟不已。

    “请各位掌柜稍等,压后一个时辰。”恢复端肃的表情,周君玦一如往常的果断。

    ♂

    许慕莼将小推车往万松书院门口一搁,三笼母鸡咯咯叫地好不欢快,她捂着手掌摩擦,呵出来的热气氤氲在冻僵的小脸前。

    “母鸡啊母鸡,你吃的是兰花,生出来的还是鸡蛋。可是为何兰花的肥料是鸡屎,偏就花不出新的花朵呢真是娇贵啊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象曹瑞云种点发财树多好,风吹雨淋都不怕,天生天养。就象我似的,粗茶淡饭也是一天,山珍海味也是一天。不就鸡吃兰花,花不开嘛有何了不起的,我以后把你们都养得肥肥胖胖的,生一大堆金蛋,砸死周君玦那小气八啦的男人。有钱了不起啊,我有金蛋砸不死就买来当男妾所以,你们都要争气,生出金蛋就是好鸡”许慕莼出门前还不忘抓了一大包的米糠备上,免得她的生财工具被饿着。

    辰时刚过,书院前冷冷清清,隔着清晨的雾气显得异常冷凛。

    今日无雪,北风狂吼,扫落一地的残枝枯叶。

    逆着渐渐爬升的朝阳,只见三名穿着黑衣劲装的男子行色匆匆地往书院方向疾驰,浑身透着一股子闲人勿近的不寒而栗。

    许慕莼低眉敛目,对于这一类有着特殊气场的人,她总是很有远见地自动无视,以免受无枉之灾。

    怎奈三笼母鸡正值产蛋期,一大清早被抓进笼内让它们无入下蛋,正咕咕咯咯蹦得那叫一个欢腾,打破书院前的静谧

    为首的黑衣劲装男子猛地抬头,犀利幽深的瞳孔收缩,冷冷地扫向许慕莼和三笼母鸡所在的方向。

    许慕莼浑身一颤,向鸡笼后方移动,躲开那如刀的寒光。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相知 第二十六章

    三人脚步一停,立在离许慕莼三丈有余的地方,眼中杀气升腾。为首的男子眉头一蹙,抬起手臂朝身后一挥,另二个人恭敬地头一点,转身疾驰而去。

    许慕莼缩了缩脖子,小眼神飘浮乱飞,此乃天子脚下,焉有大白天行凶之理。笼子里的母鸡丝毫不见慌乱,该生蛋的生蛋,该扑腾的扑腾,该啄食的啄食,对渐渐靠近的黑衣蒙面男子视而不见。

    许慕莼第一次意识到,当母鸡是一件挺快乐的事情,特别是在笼子里的鸡。

    “大侠饶命,小女子一穷二白,只余这三笼母鸡维持生计,还请大侠高抬贵手,饶了小女子吧。”许慕莼见无处可逃,便鼓起勇气,挺直腰杆,一脸讨好的笑容。

    黑衣男子只是立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变得柔和,先前阴霾的杀气随着旭日东升而一扫而空。

    “大侠”那犀利的目光有些眼熟,许慕莼不禁多瞅了几眼,感觉也不是那般可怕。

    黑衣男子目光一滞,翻身跃入书院内。

    许慕莼畏畏缩缩地从鸡笼后闪了出来,往万松书院内一探,大声喊了起来,“救命啊,有小偷,抓小偷啊”叫得那是撕心裂肺,惊天动地,树上的积雪簌簌掉下来,似乎是被她的声音给震落,许慕莼无奈地抬头望天,一坨积雪正好“啪哒”一声覆盖在她的小脸上,堵了一嘴的冰雪。

    叶律乾边整理衣裳边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许姑娘,怎么是你”

    许慕莼拨掉脸上的积雪,“先生,我这副模样你都能认出来,不容易啊”

    叶律乾讪讪一笑,扣好衣裳朝许慕莼走了过来,“只要是你,我都能认出来。”他露出温暖如春的笑容,目光中带着一团小火焰。

    许慕莼小嘴一噘,惊诧地问道:“先生,你的发髻是如何绾的为何晨起还能如此齐整”

    叶律乾一愣,随即回道:“昨夜看书看迟了,方才歇下,所以”

    “哦怪不得连睡眼惺忪都没有,先生真是爱书成痴啊。”许慕莼赶忙拍马屁,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对了,先生,方才有一黑衣人翻墙而入,你瞧见没”

    “不曾发现异样。”叶律乾摇头,疑惑地望着许慕莼,“许姑娘是不是还没睡醒,眼花了。”

    怎么可能没睡醒骂都没骂醒了许慕莼涩涩地瞥了瞥嘴,眼中闪过一抹黯淡的光彩。

    “姑娘为何清早前往,这三笼鸡又是”

    “不知先生可否把茶叶蛋的钱结给我,虽然蛋还未到你手”许慕莼窘迫地垂下头,她似乎有些厚脸皮。谁叫她逞一时之勇,把所有的家当全都给了周君玦,只带走三笼用下蛋的母鸡。

    “好。只是你这”叶律乾很爽快地答应下来,眼神自她身后一扫,“这鸡”

    “这是我所有的家当,我我”许慕莼纠结不已,总不能告诉他,她和相公吵架,自己甘愿下堂被扫地出门。

    “离家出走”叶律乾一语道破许慕莼的窘境,用他带着春天般温暖的笑容对她说:“走吧,进来说。过半个时辰学生们都该来了,你不会想让子期瞧见吧”

    许慕莼羞涩地挠挠头,抬起推车正准备从后院进去。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按在她的手上,“我来。”

    许慕莼象被烫到一般松开了手,很诧异一名书生的手为何也有经年的老茧,手背被摩娑的异样让她疑惑地侧过头瞪着。

    叶律乾见她止步不前,挑了挑眉迎向她的目光。“怎么”

    许慕莼摇了摇头,抬脚向前行去。

    书院的行舍内,沈啸言正蹲在一口古井边,目光呆滞地望向井中,衣袂铺在地上,沾满雪土的泥泞,一直是谦谦君子打扮的他却是一副邋遢落魄的模样,实难让人与万松书院德高望重的掌院相提并论。

    “他这是”许慕莼拉了拉叶律乾的衣袖,后怕地躲在他身后,探出小脑袋瓜子,剪水双眸好奇地盯着沈啸言。

    叶律乾似乎并没有被沈啸言的异常吓到,仍旧是温文尔雅地带着笑:“别怕,他这是间歇性失常,偶尔来一次,不会真的往井里跳。”

    听到此一说,沈啸言抬起阴森森的眸子向叶律乾身上一扫,“我把书院留给你吧”

    “恩”叶律乾吃惊不小,好看的眸子瞪着圆圆的,平日里沈啸言再如何失常也不曾离开过万松书院,这是他最后的栖身之处,他不会轻言离去。

    “她要成亲了要是我也成亲了,她便成了我的岳母大人”沈啸言扯动唇线,悲恸而深情地略过一丝无能为力的懊恼。

    “抢亲吧”许慕莼不知何时已蹲在沈啸言对面,与他隔着古井对视。“你不成亲便不是你的岳母大人嘛你真的很疯狂,喜欢老太太,就跟周君玦似的,喜欢兰花不喜欢母鸡。”

    “噗”沈啸言觉得他一辈子也没听过如此忍俊不禁的笑话,“子墨当然不喜欢母鸡。”

    “母鸡会下蛋,一天一个鸡蛋是每日必须。花又不能吃。”

    “睹物思人,你懂吗”沈啸言低头敛目,井中的水平静如波,他在书院唯一的守候便是这口井,守着井如同守着她。

    许慕莼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凌乱的发髻又散了些。“看到兰花会想起谁”

    “许姑娘,周二夫人。”沈啸言拉高声调,“你喜欢子墨吗”

    “不喜欢,他又小气又j诈又喜怒无常,还喜欢欺负人,把我咬得青一块紫一块”许慕莼拉开领口,“他就不是好人。”

    沈啸言见她身上细碎的吻痕皆是欢爱后的印迹,不禁了然,却又诧异万分,喃喃说道“不该啊,他不该再喜欢兰花的。”

    “他就是喜欢兰花,为了那几盆破兰花,他大清早就吼我”许慕莼好不容易逮到个说话的人,双手托腮,絮絮叨叨地述说。

    “然后”沈啸言往后一瞄,“你跑出来了”

    许慕莼知晓这书院还是沈啸言最大,免不得端起她讨好般的灿烂笑容。

    “赶紧回去”沈啸言吓得魂飞魄散,可万万使不得,这是周君玦最禁忌的事情。那日之所以带着许慕莼与他们同游临安,不外乎是宣布此女子是他的所有物,别人不能再存心思。当年程书澈与瑶儿私奔之事,已成为他最忌讳的事情,他绝不允许再次出现同类事件。

    当年,他能与程书澈割袍断义,从此泾渭分明不再有瓜葛。今日,他绝不会再姑息任何一个伤害过他的人。

    即使他与许慕莼是清清白白,周君玦也绝不允许他的女人跑到别处寻求帮助。

    沈啸言指了指小推车,示意叶律乾调转方向。岂料叶律乾纹丝不动,紧绷着脸若有所思。

    “潜行,快点把车推出去,书院太小,养不起大神。”沈啸言忙不迭地摆手,恨不得将此尊大神送离万松书院千里之遥。

    叶律乾仍是未动,立在原地问了一句:“为何要送她走她是走投无路才来的。”她身无分文,才会厚着脸皮向他索要银两,可见她真的走投无路。看见她一副我见尤怜的窘迫万分表情,叶律乾怎会遂了沈啸言的意。

    “恩恩。”许慕莼忙闪至叶律乾的身后,露出可怜的小脑袋瓜子,用湿润的眸子望着待她似瘟神一般的沈啸言。

    “不行,她非走不可。”沈啸言扶额,“她相公要是知道她在我这,非杀了我不可。”周君玦生气的下场是很严重的,此生他已不敢再领教第二次。

    “相公”叶律乾紧绷的脸上有一丝松动的迹象,“你有相公”

    “才没有呢,我甘愿下堂。”许慕莼说得理直气壮,她已把买妾之资还给周君玦,她就不再是他的小妾。“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姑奶奶,算我求你行不,赶紧回去吧我对不起子墨,我当年不该让瑶儿和程端远走高飞,我不该让沈家冒着背信弃义的名声,我不该让瑶儿葬身他乡,我不该让程端和子墨兄弟相残。你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沈啸言腆着脸,摆低姿态。

    许慕莼茫然地摇摇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瑶儿是谁她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瑶儿是我妹妹,自幼与子墨定下亲事。子墨一心打理盛鸿轩的生意,而将婚期一拖而拖。程端却在此时与瑶儿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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