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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妾身要下堂

正文 妾身要下堂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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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炫耀,“可是你家主子却是个怕事的”

    语还未说完,他的下颌已被人掳住,无法继续言语。

    潘建安一看来人,便恭敬地立起身,“主子。”

    “你还敢自吹自擂,没我的命令你竟然私自行动,如今我连栖身之所都没了,你有本事再建一个万松书院吗”声音中的暴戾如狂风骤雨般袭向周锦铎,下颌传来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第一更你们不会在新年就霸王我吧

    昨天大扫除,晚上听交响乐。回家晚了。

    今天洗了一大堆的衣服,边洗边看日剧。

    唔,玉木宏转型了,新的造型很有沧桑男人味呀

    自从交响情人梦之后,我一直很萌他

    可惜,今天看的日剧与恶魔契约的女人是be。

    讨厌讨厌,人家很喜欢菅野美穗。

    为毛到她死了,才和玉木宏有吻戏

    掀桌

    6o

    、第六十章

    周锦铎脸色蓦地煞白,“耶律公子,我我”当初主动与潘建安交好,还以为有共同的目标可以打击周君玦,没想到他的背后竟是强大的契丹人后台。

    “你如何”来人鄙夷地松开手,反手扇潘建安一记耳光,“是你同意他做这件事情的”

    “少主,属下以为这计可行。”潘建安诚惶诚恐地俯,不知道为何主子变得如此暴躁。

    “可行我警告过你,不可以动许慕莼一根头发,你们谁听进去了”

    周锦铎瘫在椅子上不敢作声。

    “少主,她是一个绝佳的棋子,可以给周君玦致命的一击,如此一来,我们便能从中获得为皇宫进俸茶叶的主办权。”潘建安大胆谏言。

    “哼,你以为你行吗斗个茶都能斗输整条御街的铺子,你有何资本与盛鸿轩抗衡”

    潘建安沉默以对,望着主子的背影微微颤抖。

    “你们都给我老实呆着,再出半点差子,就等着见阎王吧。”

    ♂

    是夜,周府内灯火通明,举家上下一派喜乐融融。

    “有了”老太太咧着嘴笑开了怀,“真的有了”

    “回老太太,方才程大夫来瞧过,是真的。”方嫂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有了好,有了好啊,快扶我去瞧瞧。”

    这厢,柳荆楚已经眼含了。以前她总往我房里带小妾,如今我要往她房里带孩子,让她累得喘不过气来。”周君玦至今仍耿耿于怀。

    许慕莼一听这话,微微蹙起眉,“相公,你是说,娘往你房里带小妾,你会累得喘不过气来”

    “才不呢。”周君玦这才发现话中的垢病,“除了娘子你,谁会让我喘不过气来呀。”

    “哼,信你才有鬼。”许慕莼不以为然地扭头告状,“娘,你看他,没个正经。”

    柳荆楚乐见其成,冷眼旁观他夫妻二人耍花枪,微微抿着嘴笑,“玦儿,三年抱俩没问题吧”

    “娘”这是什么娘亲许慕莼很头疼,看着他母子二人眼中焕发的光芒,又感觉些许欣慰。

    孩子,是周府的希望,是他们一直以来最为关注的大事。而随着孩子的到来,也会有很多事情需要防范,虽然周佑祥爷孙被赶了出去,但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他们被赶出去之后,变成躲在暗处,让人防不胜防,要是在府中或许会更好一些,毕竟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严密的监视之中。

    周君玦见许慕莼微微蹙起眉,面露担忧之色,握紧的手不自觉地加重几分,“娘子,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只需要等着当我儿子的娘亲便成。”

    “你如何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许慕莼突然想起后院那个大大的池塘,“你不会把她溺死吧”

    周君玦哑然失笑,“娘子,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伤害自己孩子的人吗”

    许慕莼侧头一想,这个男人虽然平日里总是坏坏地捉弄她,但也仅限于对她一人,那种坏会让你象百爪挠心一般恨得牙痒痒的,却又甘心被他俘虏。象他这般的男子是不会舍得伤害自己的骨肉吧。

    “那我问你,后院的池塘有何用处”那一处池塘是许慕莼入府之后最大的疑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清早,周君玦小心翼翼地扶着许慕莼行至后院的池塘边。因为怕养的鸡跌进池塘内,早前柳荆楚已让人把池塘的四周筑起高高的围栏,如今仍是木栅栏四周围绕。

    “娘子,小心点。”

    “相公,我这才一个月的身孕,往后还有八个月的时间呢。”许慕莼被他小心谨慎的模样逗笑了,甜蜜又鄙视地啐他,矫情得一塌糊涂。

    “我这不是第一次当父亲嘛。”周君玦说得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好不容易迎来第一个孩子,总是担心这没做,那没兼顾,忐忑不已。

    “好吧,原谅你是第一次。”

    “娘子你说我该做什么”

    “你把我当一个普通人,而不是孕妇。我这还没有大腹便便呢,你就象我已经要临盆的样子,让我很有压力。”

    “听娘子的。”

    “现在,先说这个池塘。”许慕莼假装板起脸,指着池塘质问道。

    周君玦还是忍不住扶住她的后腰,生怕她磕着拌着,“回娘子的话,这个池塘关系周家的兴衰存亡,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守住这里。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或是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定要记住,这是周家东山再起的希望所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占了去。”

    “就这个池塘”许慕莼狐疑地踮起脚尖望向长满青苔的池水。“这里难不成藏着宝藏”

    周君玦神秘地一笑,俯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许慕莼晶莹的眸子倏地点亮,“真的”那表情十足看到金山银山似的,熠熠生辉。

    “这是周家最后的希望。现在,我把它交到你手上。”周君玦郑重其事抱住她,“如果有一天,我先你而去,这些将足够你和孩子一世衣食无忧。”

    许慕莼在他怀中扬起头,在他的身后是成片的垂柳,有一两枝随风轻摆斜斜倚在他的肩膀上,衬着他的丰神俊朗,愈发的出挑。“相公,不许你先走,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谁也不会先离开。”

    “可是我比你老。”周君玦伸手掸掉落在她发间的柳絮,指背轻抚她渐渐丰腴的脸颊。“总有一天,我会比你先离开。”言语中透着淡淡的无奈,生老病死乃是人生不变的定律,他们之间又隔着漫长的十年。

    当他在峨嵋山学习制茶时,她不过是嗷嗷待哺的婴孩,当他叱咤临安十里商铺,她尚不知世事。时间是可怕的距离,有一天当他垂垂老矣,而她还有大把的岁月可以恣意生活。

    “唔,”许慕莼若有所思,片刻才开口道:“那你便在天上等着我,我会帮你安顿好这个家之后,再与你团聚。”

    周君玦释怀地将她抱在怀中,这就是他的小木头,绝不会许她做不到的承诺,她不会给你一个空欢喜的誓言,而后用长久的岁月去验证这一誓言的真实。她只会告诉你她做得到的,她能给予你的最大的可能,并尽力去做好这一切。生生死死的承诺不过是戏文里哄人的把戏,能有几人生死相随,无怨无悔。

    “相公,你为何不挖个更大的池塘”许慕莼埋首在他的胸膛中猛然抬起头来,纠结的眉眼看似困惑不已。

    周君玦立刻苦着脸,挑起眉,一副憋到内伤的无奈表情,“娘子,那也得有那么多的砖吧。”

    “哦原来你没有了。”难掩的失望之色爬上许慕莼生动的俏脸,“你再去多赚点吧,我想要一个大一点的池塘,可以养鸡什么的,好不好”她揪着周君玦的衣袖,左右摇晃。

    “娘子”有妻如此,你能如何在铺满金砖的后院养鸡,这该是何种壮观的画面,实在是不敢想象。

    “不好吗”许慕莼紧蹙着眉,噘起小嘴,满脸的期待。

    “好,怎么会不好,娘子喜欢就好。”周君玦拂了拂落在她周身的柳絮,“你可听好了,以后不许离我半步。”

    “上茅厕怎么办”

    周君玦咬牙切齿地掐了掐她的脸颊,“娘子,你怎么尽想这些”

    “那也得怪你呀。”

    许慕莼有喜的消息不胫而走,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这让许慕莼很恼火,据说有喜的前三个月最好是藏着掖着,因为孩子都是很小气的,不喜欢让人知道。如今全临安城都知道她有喜的事情,这孩子肯定会闹别扭。

    果不其然,许慕莼害喜的症状十分严重,吃不下饭不说,一天下来吐个十来回如家常便饭一般,吓得周君玦铁青着脸监督程书澈为她开方子、诊脉。

    可怜的庸医大人每回来周府都没有好脸色,总是冷冷的一张脸,只是旁边都会跟着小柔屁颠屁颠地扭着它日渐丰满的身躯,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程书澈,时而舔舔他脏脏的布鞋,嗅嗅他变得勤快之后常常清洗的气息。

    “庸医大人,你常常沐浴更衣固然是件好事,只是可否麻烦您换一种薰香,呕”许慕莼闻着他身上檀香的味道就想吐,庸医大人变得爱干净了,却是苦了她。

    程书澈清爽的脸顿时黑了一半,放下方子头也不回地走掉。此后,他到周府看诊时,都会被周君玦上下盘查,置换一身许慕莼熟悉气息的衣裳方可进府。

    这一年的清明格外的消停,周锦铎没有出现在家族祭祀的典礼上,周佑祥孤掌难鸣,默默地恪守属于族长的职责。只是他充满嫉妒与仇恨的双眸死死地盯着许慕莼还不曾隆起的肚皮,那一种潜藏于内心深处最迫切的渴望呼之欲出,却又不得不死死地压制住。

    过了清明,春试也告一段落,许子期高中榜眼,为许家光耀门楣,同时也进入翰林院,宣告正式脱离许家,脱离曾经暗无天长的庶子生涯。

    作者有话要说:唔。上班偷码字。

    想多写一些。

    结果接到我家太后娘娘的命令。

    让我给她干点活。

    于是,我只好华丽丽地卡在这里。

    我在想,7号我能开现言新坑吗。

    我才存了1章

    我的码字速度越来越接近乌龟了

    迫切需要鸡血

    61

    、第六十一章

    万松书院在周君玦一怒之下被关门大吉,许子期也没了栖身之所,金榜题名之后,曹瑞云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快能夹死蚊子,左一个子期,右一个大人,就差没用八抬大轿把子期接回府中。

    许子期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抱着他的那一堆破旧的衣裳叩响周府的大门。

    姐姐在这,娘也在这,家就在此。

    周府上下大大小小都围观许慕莼转个不停,眼瞅着许慕莼听见弟弟高中那兴奋的劲儿,都生怕她有个闪失。如今子期一身荣耀,更是把她连日来因身怀有孕而导致的不适一扫而空,指挥下人为子期打扫屋子,置换新衣。

    袁杏自然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只是那飞扬的神采中仍留有一分隐约的担忧与伤怀。

    “娘子,我有一事不明。”周君玦见许慕莼兴致高涨,一扫连日来的颓废,深感欣慰,然而心中却有一事不明,一直搁在心里不曾言表。

    “何事”许慕莼掐着腰指挥自若,力求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周君玦蹙眉沉思,片刻之后将将开口:“当初你为何让叶律乾将子期接走”

    许慕莼侧过头斜睨了一眼,“为了专心苦读,求取功名。”

    “今日高中,他本可觅一方府邸,为何回来”

    “因为娘在这。”许慕莼心里隐隐透着不安,神色慌张地低下头。

    “据我说知,子期在考前一直是闭门苦读,叶律乾也甚少在书院内教习,更不曾与子期论学。”

    “是吗”

    “娘子每次去的时候没有发现吗”周君玦神色端肃,面带凝重之色。

    “我”许慕莼不敢承认也不能否认,送子期到书院的初衷是为了分开他和许慕闵,而非为了春试一事。如今周君玦质问起来,她倒不知道如何应对。

    周君玦眼神黯淡下来,默默地退了出去,风华掩去。

    他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不起,他宁愿相信一切都是巧合。那日穿在她身上的男衫,至今都仍在他眼前似有若无地晃悠。

    半晌过后,许慕莼扭头一望,身后空无一人,心中甚是惆怅,慢悠悠地挪着略渐消瘦的身子朝厅堂行去。

    正是温暖湿润的黄梅天,天空飘着絮絮细雨,落在脸上粘粘腻腻,空气中发霉的气息萦绕不散,甚是压抑,许慕莼胸中涌起一股热流,俯子空呕,只呕出阵阵苦水。

    靠在廊下缓缓下坠,无力地跌坐在地,仰望渐斩昏沉的天空。

    她没有说实话,为了掩盖子期与许慕闵的丑事,她讳莫如深,不敢透露半字,生怕他会因此看轻了子期。

    在她最爱的两个男人之间,她选择欺瞒。

    她不敢想象周君玦知道之后的错愕与鄙夷,甚至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两个弟弟之间超越伦常的亲昵,如何能让他坦然接受,不带任何异样的眼光。

    只是,当他黯然离去,她的心隐隐作疼,无法言语。

    “你为何坐在地上”熟悉的声音笼罩而来,属于他的气息随之聚拢。

    许慕莼眼前忽地一亮,一声不吭地仰视着他。

    周君玦瞥见她嘴角残留的苦水,无奈地摇摇头,俯身为她轻轻拭去,探出双手将她抱起,“地上潮,要是累了就唤人。”

    许慕莼手环在他的颈后,虚弱地点头。

    “一个人的时候不许硬撑。”

    “知道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得学会照顾自己。”

    “等你不在家再说嘛。”许慕莼收紧手臂,两人之间再没有空隙。

    周君玦轻轻叹了一口气,“清明已过,我得出趟远门,眼下正是茶叶收成之时,皇上要的茶叶需在端午之前送至临安。这是盛鸿轩第一次为皇上甄选制茶,不得出半点差子。”

    “要去多久”淡淡的离愁涌上心头,成亲之后他们尚无一日不在彼此身边。

    “少则半月,多则一月。”

    “带我同去如何”舍不得他,舍不得分开,好舍不得。

    周君玦转过一道弯,跨进春暖花开的小院,将她放在青石桌上,为她整了整身上的衣裳,“福建多丘陵地带,行车多有颠簸,你如今身怀有孕,还是留在府中将养。子期这也回来了,你也有个伴说说话。明日,我让东凌搬过来,这些日子暂居府中也好有个照应。”

    “你都安排好了”原来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她完全插不上手。

    “你要做的就是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周君玦无限留恋地抚上她消瘦的脸庞,“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你白白胖胖的。”

    ♂

    周府的书院,灯火摇曳,映出屋内人儿孤傲清绝的背影。

    “非走不可”倪东凌一进屋便瘫在太师椅上,懒懒地扫了一眼负手而立的周君玦。

    周君玦缓缓转身,“是不走不行,每一道工序都不能出半点差错,这是你我脑袋搬家的大事。”

    “我能理解为,你这是引蛇出洞吗”倪东凌略显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你认为我会放任慕莼和孩子于不顾,让他们独自承受未知的伤害,而一走了之吗”周君玦面容阴冷,看不到平日的温暖和煦。

    “哎,自古忠孝难两全。掉脑袋的买卖,以后还是少接。”

    “一纸圣旨下来,我接还是不接”无奈,皇帝是天,圣旨一下,就算要你家破人亡,你也得叩头谢恩。

    “树大必然招风,很多人想要这趟买卖却是讨不来。临安城内眼下已是流言四起,蒙古人已经兵临城下,城中百姓却仍是风花雪月,一派和乐。你有何打算”

    “待我回来之后,你去趟刺桐,海上贸易兴盛,海外诸蕃对茶叶的需求量极大,我们也该另辟蹊径。”宋朝荒滛,蒙古人虎视眈眈,已成大势。

    “你再派人盯着周锦铎,不能让他靠近周府半步。”不是没有想过他一离开临安城,周锦铎就会有所行动,只是一直以来防不胜防的小伎俩已让他彻底烦了,将他们赶出府中已是最轻的责罚。

    “好吧。”倪东凌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我去偏院歇息,明早就不送你了。”

    夜空蒙了一层朦胧的薄纱,湿气浓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

    刚送走周君玦,周府来了另一位客人许慕闵。

    对于这位客人,许慕莼是如何也喜欢不起来。“大少爷,不知有何指教”淡淡的疏离与冷漠。

    “姐姐,三日后我便要启程离开临安,还请姐姐让我见见子期。”几日不见,许慕闵清减了不少,隐约中透着几分成年男子的端肃。

    “你要去哪”曹瑞云也舍得让儿子离开,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难不成

    “刺桐,爹爹要在刺桐开设新的商号,着我前去筹备。”

    一个个都有事要离去,心里虽是不喜欢许慕闵,好歹也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手足。

    许慕莼也不便多有阻拦,任由许慕闵喜笑颜开地进了府中,朝子期的院落一路小跑。那种不加掩饰的愉悦一览无遗,许慕莼甚至在想,这样对子期或许也是一种宿命。有一个人始终为他牵肠挂肚,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过渡。

    下一章开虐

    我顶着锅盖跑步路过

    62

    、第六十二章

    许慕闵走了,眼中饱含不舍与无奈,那种与他年龄极其不符的沧桑在他浓浓的悲伤中静静地流淌。

    “姐,总有一天我会带子期走。”这是来自一个十五岁的男子最庄重的承诺,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一天来得如此漫长而遥远。等待就象是经年不散的浓雾,始终笼罩在子期清澈的瞳孔中。

    子期愈发的沉默,每日从瀚林院回来,便是躲在自己的屋内,没有人知道他做什么,只是每到傍晚都会听到凄厉哀愁的琴声从他居住的院落飘出。

    “姐,你家子期这样是不行的,万一闷了病来怎么办”赵禧捧着一大堆酸梅啃着,到周府就是好,许慕莼身怀有孕,总有一大堆吃的吃不完,她也便隔三差五地晃悠过来。不象在自家府上,多吃一点也会被提醒要注意体形。

    许慕莼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有何良策”看着子期日渐沉默孤僻,她也开始担忧起来。

    “我相熟的几位王爷家的郡主都和子期一般大,要不介绍他们认识认识”赵禧很小心地试探,子期是今年的榜眼,本该有赐婚的举动,但是他的年龄尚小,也便没有轻易赐婚。

    许慕莼微闭双眼,许慕闵临走前绝望的悲伤渐渐浮现,她实在无法轻易地答应赵禧的提议,她害怕有一天许慕闵回来

    “不妨让子期去给她们当西席先生,平日翰林院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做,让他一个人发呆有一天人发霉的。”赵禧继续向一堆酥糖进攻,塞得满嘴都是。

    许慕莼转念一想,这似乎是不错的法子,也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周君玦不在的日子甚是苦闷,虽是春末夏初,天气不冷不热甚是舒适,但是一到夜里许慕莼便总是孤枕难眠,平日里拥挤的四柱大床稍显大了些,翻来覆去总也找不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依赖吧。

    想念他在的日子,没事总在她眼前晃悠。

    想念他邪恶的笑容,坏坏地挂在脸上也是一副上好的水墨画,既不显山也不露水,任你百想不得其解,却甘愿为他臣服。

    想念他温柔的双手,揽她入怀,为她梳洗打扮,这一切在他的手中显得如此天经地义,没有半分矫情与顾忌。

    想念他睿智的头脑,只消一个转念,便能将她无法圆满化解的难题,不费吹灰之心。

    想念他霸道的亲吻,似要将她揉进体内,却又在最后的一瞬间用温柔似水的幽深瞳仁痴狂地注视着她。

    在她懵懂的十六年里,除了娘亲和弟弟之类,她从不曾对谁有过如此强烈的依赖,对娘和子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责任,而对周君玦她不明白这属于什么,是夫妻的相濡以沫,还是同是家人的相亲相爱。

    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她会成为临安城首富的当家主母。犹记那时的她,只想找一个象大牛哥那样的男人,过平淡而简单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一生平安。

    如今她的生活安逸而富足,娘亲的病得到妥善的照料,子期学有所成,金榜提名,也不必再为曹瑞云的气。

    一切安稳和顺,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子波涛汹涌前的平静无波。

    不知不觉,半个月一晃而过。

    这一日,日上三竿,许慕莼才晃晃悠悠地起身,新来的丫环小清立刻捧来洗脸水,伺候她迷迷糊糊地梳洗。

    “少奶奶,程大夫已经在厅堂等候。”

    “又要吃药”许慕莼皱着鼻子无奈地拢了拢发髻,这些日子以来,程书澈隔三差五就会准备一些安胎的方子,喝得她直喊救命。

    “少奶奶,程大夫不是说你身子太单薄,怕以后胎儿大了,你会吃不消。”小清是个机灵的小丫头,原是盛鸿轩在汴梁分号掌柜的远房亲戚,周君玦离开之前特地找来伺候许慕莼。

    许慕莼眯着混沌的眸子,“好吧。”

    小腹微隆,罩在宽大的罗裙下看不得真切,偌是在普通百姓家中,也还是照常要操持家务。在市井摆摊之时,她总会看到许多挺着大肚子的女子,还不是一样要起早贪黑,哪能象她这般睡到日上三竿,生怕她磕着碰着,府中上下无人不是小心伺候着。

    周府的第一个孩子,周家的长子嫡孙,老太太和柳荆楚已期待多年,终于可以在有生之年亲眼看着下一代的出生,也难怪她们会如此小心翼翼。

    天气微热,阳光照射在身上,微微发汗。

    许慕莼挥着手中的锦帕步入厅堂,只见程书澈一身清爽地和柳荆楚攀谈,脚边仍是眨着湿漉漉眸子的小柔,小身躯愈发的圆润,走起路来小屁股一噘一拱的甚是好看。

    见许慕莼进来,他们便停了下来,微笑地转过身来。

    “莼儿你来”柳荆楚挥了挥手。

    许慕莼微微欠了欠身,“娘”

    “免礼免礼,都是一家人,你身子又不方便,以后这些繁文缛节可免。”柳荆楚一向大方宽容,不拘小节。

    “娘是长辈嘛。”

    “你这孩子,”柳荆楚怜爱地叹息,“莼儿,方才书澈和我说,你祖母的病最近严重了些,要少吃糖,你今后可悠着点。”

    “恩可是祖母喜欢。”老太太嗜甜,又吃不得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许慕莼出门常偷偷给她带酥糖,她喜欢得紧。

    “老太太得的是消渴症,不宜吃甜的东西,你不觉得她最近瘦了很多吗”程书澈踢了踢脚边的小柔,皱着眉解释道。“一定要小心控制,知道吗”

    许慕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万一她要是真的真的很想吃呢”他们家这位老祖宗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要是真的想吃,上房揭瓦都干得出来。

    “那就给她甜头。”程书澈也很无奈,世交多年,多多少少也清楚周家这位老太太的性子。

    “万一她要是偷吃呢”许慕莼眨着眼睛冥思苦想,犹记得某一天晚上,老太太到她房中来讨吃食,翻箱倒柜,找不到还赖皮不走,非得让她到厨房给她偷点去。唉,姜是老的辣,自己要吃都是耍赖让别人去偷。

    程书澈很无力抱起地上的小柔,“看着点。”

    “唉”

    “莼儿”正说着,老太太拐着龙头拐虎虎生威地跨了进来,两眼放光,精神头十足。“莼儿,你娘方才跟我说起,今儿是你的生辰,你们都没说起。”

    柳荆楚略微一怔,“啊今儿是莼儿生辰瞧我这记性。”手指抵住额头,略带歉疚地摇了摇头,“莼儿,玦儿出门在外,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我给你补上。”

    “莼儿,我们出去走一走吧。”老太太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她,在不经意的瞬间悄悄眨了眨。

    许慕莼顿时了然,祖母大人,您老人家又馋上了比赵禧还馋嘴。“祖母,我今儿有点不太舒服,生辰的事就改日吧。”程书澈才刚刚提起祖母的病,要不再给她吃甜的,出了差子那多纠结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可不行,这是你嫁入周家之后的第一个生辰,可马虎不得。”柳荆楚立刻拿出婆婆的架式,伸手招来管家,“找人去八贤王府上请郡主过府,再到盛鸿轩请东凌过来,书澈你也别走了,人多热闹一些。当然”柳荆楚摸了摸小柔扒嗒的小脑袋,“还有小柔。”

    一下子,周府上下都忙碌起来,原本许慕莼的身孕已经让府中一片喜庆欢腾,今日更是喜上加喜,第一次生辰的欢快气氛冲散了周君玦不在家中的苦闷。

    许慕莼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诸如家中采买的物什,多了少了都得她拿主意。刚接手的时候,她连府中有多少人都搞不清楚,如何知道一天要采办的饭菜究竟需要多少。虽然周府是大户人家,在日常的开支上没有具体的限制,但也不能挥霍,而等着坐吃山空。

    这几个月下来,她才深深地明白,当这个家有多么的不容易,为何在成亲之前,周君玦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商人妇的难处。

    晌午刚过,赵禧第一个冲了进来,身着粉色的百花锦服,就象一只花蝴蝶翩翩飞来。一说到吃,赵禧肯定是冲第一个。“姐,年年有今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唉,我还没老呢,都被你说老了。”许慕莼正在屋中歇息,一见赵禧便探起身。

    “喏,这是我让宫中御厨给你做的寿桃。”

    许慕莼一看,大惊失色,“快,赶紧藏起来。”

    “啊”赵禧接过身后小厮递过来的寿桃,双臂愣在半空,“为何要藏起来”

    “祖母不能吃甜的,这寿桃不能让她瞧见。”许慕莼在屋内东张西望,也没找到一处好地方可藏下这个硕大的寿桃。

    “那可怎么办”赵禧犯难了,这可是她求御厨给她赶工的,这下好了,连吃都不让吃。

    “先藏我屋里,别让祖母进来。”许慕莼找了块锦帕盖上,放在紫檀木桌案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少奶奶,不好了”小清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老祖宗正到处找你呢。”

    “糟糕,她又犯馋了”许慕莼忙遮遮掩掩地将锦帕边角塞进寿桃下,将寿桃整个罩住。

    “不是。”小清犹豫地盯着脚尖,“是”

    “到底是不是”

    “门外来了一位女子带着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

    “要饭的多给她些吃的,拿些我的旧衣裳给她。”周府家大业大,平日总有很多乞丐前来乞讨。许慕莼出身微寒,深深明白他们的苦衷,从不曾刻意刁难过他们。

    “她说她说”

    “说什么”

    “她说,孩子是大少爷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原本吃撑就不想码字的我,还是码完这一章。

    昨天开组织生活会,要念一年的总结,我纠结死了,表格居然没填。

    赶紧在别人先念的时候,用笔在纸上乱写乱划,终于没有误事。

    直接导致昨晚没写

    7号嘛,是俺生日我很得瑟地开了新的现言。

    晚上一家人吃饭,又吃撑了。哈哈哈哈。

    新坑求包养:都来收藏吧,撒花吧,不喜欢现言的亲,就收藏一下就好。哈哈,反正不占地方,养肥再宰

    63

    、第六十三章

    许慕莼当场愣住了,不知所措地抓着那块盖寿桃的锦帕,泛白的骨节凄厉狰狞。孩子周君玦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

    “姐”赵禧对这类突然蹦出来的孩子早已司空见惯,她风流的王府爹爹不知道在外留下多少的野种,在她很小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有人上门来认亲。男人,特别是有权有势的男人,三妻四妾,野种成群是很正常的事情。看看后宫那些未被侧封的妃嫔就知道。

    周君玦今年二十七,无儿无女才叫不正常。赵禧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周君玦对许慕莼那份独一无二的爱,让她不得不承认还是会有一、二与众不同的男人,会对深爱的妻子从一而终。

    许慕莼深深吸了一口气,扶着赵禧的胳膊,过度震惊的瞳仁内诉说着困惑与不安,“喜儿,陪我出去看看。”

    “好。”赵禧用眼神示意小清赶紧过来扶着许慕莼。她不过还是个孩子,却要她面对如此残酷的事情。

    要是周君玦在,她便可以躲在他的身后,不去管门口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她完全可以置身其外,当她的周家大少奶奶,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算门外站着一打小孩,也是他周君玦的事情。

    可是他不在,只有她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风浪。这样的感觉就好象是那一次与柳元儿的竞争,孤立无援的恐慌。

    唉,能有什么办法。要真是周君玦留下的孽种,她也不能真的无视他的存在。就当那个孩子真的是周家的

    如此一想,心也便放了下来。就当是他的,就当是他的。

    心放下来之后,便是那种无法言喻的疼痛在体内乱窜。如何面对,如何处置

    老太太和柳荆楚已将那人请至厅堂,周家毕竟是大户人家,偌大的门庭总有人进进出出,被人看到难免闲言碎语。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归一句话,有违家风。

    周家三代单传皆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自周君玦的祖父开始,娶妻不纳妾,到了柳荆楚当家,见不得周家人丁稀薄,一个个的小妾往府里带,为的是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沈瑶儿与程书澈离开的第一年,周君玦过着极度靡乱的生活,每夜纵情声色,长醉不醒。后来有一天,他自己醒悟过来,断了一切的酒色,专心经营盛鸿轩。

    柳荆楚见他戒酒戒色如此坚决果断,心中略有隐忧。果不其然,在之后的一年,周君玦几乎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没有人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他能如此彻底地隔绝一切,并且连府中的小妾也不曾碰过。

    许慕莼状似镇定地跨了进去,带着她耳濡目染的淡定笑容,“祖母,娘,莼儿来晚了。”

    微微低了低头,再抬起时已转向坐在客首位的女子,“这位是”粗布罗裙,难掩的清秀脱俗,饶是身边站着一位约摸六、七位的男孩,依旧是细腻的皮肤,看不出一点瑕疵。

    众人皆默,片刻之后,柳荆楚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莼儿,这位是”

    “难道这就是方才小清同我说的,相公的孩子”许慕莼把心一横,将心中的不安强压而下,用她最优雅大方的姿态卓然而立。

    客首的女子微微一怔,温柔地笑了笑,“少奶奶好,小女子楚岚,这是犬子楚迟。”

    她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浸滛着周全的礼数和不卑不亢的淡雅从容,身侧的孩子怯生生地往她身后躲了躲,相似的脸庞,稚嫩清冽,好奇的大眼睛忍不住往许慕莼身上转悠。

    “怎么姓楚不是周家的孩子吗”许慕莼状似痴傻地回了一句。

    听得老太太和柳荆楚心中暗惊,楚岚两母子齐刷刷望向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赵禧颇为欣慰,负手而立,挑眉继续看戏。

    “怎么说错了吗”许慕莼噘着脸,眼中一片雾气,“相公的孩子不姓周吗难不成我以后诞下麟儿也要姓许不成”

    “这孩子,你的孩子自然是姓周的,哪有跟母姓的道理。”柳荆楚站起身缓缓走到跟面前,握着手轻拍,宠溺之意不言而喻。

    “那他为何从母姓”许慕莼露出无邪痴傻的笑容,手指向楚迟。

    “这”柳荆楚一时语塞,茫然地望向老太太,老太太皱起眉权当没看见。

    “难道不是周家的孩子”四周皆静,许慕莼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宽阔的厅堂愈显肃静。她微微勾起唇,目光冰冷。

    “楚迟是子墨的孩子。”楚岚急急辩解,方才淡雅的从容略有松动。

    “那就改姓周吧”许慕莼扬起热情的笑容,而后面带忧虑地说:“只是楚姑娘你”

    “娘,相公说过不纳妾的,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我要是留下孩子,总不能把楚姑娘赶走吧,我要是把楚姑娘留下来,回头相公回来,又该责罚我了,这该如何是好”许慕莼犯难地抓起柳荆楚的手,左右摇晃,“娘,你给我出出主意吧”

    赵禧见此状愣是被惊出一身汗来,有谁来告诉她,许慕莼装傻充愣竟是如此了得,先是装成不知世事的模样,表明自己的身份和腹中孩子在府中不容撼动的地位,而后宽容大度地接纳楚岚两母女的存在,把周家两位老祖宗弄得无话可说。要是许慕莼一开始就大哭大吵,容不下楚岚两母女,老太太和柳荆楚或许会颇有微辞,即使无法证明他们的身份,也会将他们收留在府中,留待周君玦回府再行定夺。如今,许慕莼大方接受,她们反倒不知所措起来。

    “娘”许慕莼柔弱地唤了一声,眼神复杂地看着楚岚。长得倒是水灵,很符合周君玦的口味,只是这孩子都这般大了,她才来认亲,会不会晚了一些。为何不在周君玦尚未娶妻之时前来,那岂不是坐稳主母之位。

    此中定有蹊跷

    “要不先留他们住下,待玦儿回来再行定夺。”柳荆楚见着那个孩子便心软了几分,子嗣是她一直期盼的遥远,如今近在咫尺,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心怀感激。

    许慕莼充满期待的心顿时一空,婆婆会对你好,是因为你可以对她的儿子好,会为周家开枝散叶,而那些好会随着另一个女人的到来而变得微不足道,特别是这个女人为周家留有香火,而且是男丁。现实至斯,许慕莼只能在心中冷笑。这不是她的生辰吗,这就是她的生辰礼物吗

    周君玦,你给我记住,回来有你好果子吃</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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