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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身要下堂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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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当着慕闵的面说,要不然他非翻了天不可。你不要看这孩子平时谦逊有礼,温文尔雅,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动气。一旦要是触及他的底限,他可是会记一辈子。就象他父亲一样”思及许茂景的绝情绝义,袁杏不禁悲从中来,倘若任由两个孩子继续亲昵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娘的意思是”许慕莼一辈子最在乎的就是娘和弟弟,只要是为了他们好的事情,她一定会去做,毫不迟疑。

    在袁杏屋内待了一会,安抚好她的情绪,并服侍她喝了药,看着她蹙着眉心闭上双眼,这才放心走了出去。

    子期就住在袁杏的隔壁,拐个弯就到。以前周君玦喜好清静,这个院落只得他一人独享。许慕莼进门后,他便喜欢和她腻在一起,如今成了亲更没有道理搬回来,照他的说法,他喜欢他们洞房的院落,要一直厮守到老,不愿挪地方。因此,这个院落便成为袁杏和子期静养的地方,平常下人们走动也少,只余三餐、煎煮药材时才会前来。

    袁杏和子期也不是娇惯的人,在许府的时候一直就备受曹瑞云的欺迟,如今不必看人脸色,也过得塌实安稳。

    今日袁杏下床走动时,正好撞见子期和哥哥搂搂抱抱,脸颊相贴,状似狎昵,吐纳间粗重的声响,并不是一般兄弟间所会有的澎湃汹涌。

    袁杏下当又气又恼,气的是子期的不争气,恼的是为何偏偏是自家哥哥。不管是谁的错,这都是不应该发生的。当下之急,唯有将他二人分开,不再朝夕相对,不再同进同出,甚至不再相见。毕竟他们年纪尚幼,很多事情只是一时的冲动与错觉。

    许慕莼还在思忖着如何与子期商谈送他回书院的事,不曾想方拐了个弯便朝见叶律乾器宇轩昂地立在院中,凌厉的眸子似乎更显锐利与阴鸷。几日不见,似乎清减了许多,眉眼间略显寂寥萧瑟。

    “叶大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思及之前叶律乾对她种种的明示暗示,许慕莼堆起一脸的笑,轻松地调侃道。

    叶律乾回眸一望,凌厉幽深的眸光似蒙上一层轻纱,稍稍愣了片刻,眼前的女子已是妇人打扮,几日不见却恍如隔世,熟悉的眉眼,陌生的美好。“子期遣人送了封信给我,说是要回书院住,让我务必亲自过来一趟。”

    子期竟已想好退路,先下手为强。“这怎么好意思劳烦叶大哥。”许慕莼心中甚是疑惑,却仍不忘客套一番。昨日之后她便是周家的主母,不能再象从前那般孩子脾气,一生气就往书院跑,坦然地接受叶律乾的关心。

    唇边扬起苦涩的弧度,目光落在许慕莼身后,不去看她此时因别人而绽放的芳华。“你我之间还需客套吗”

    “叶大哥”许慕莼轻轻唤了一声,低头垂眸,不知该如何应对。

    “以后要是遇到困难,你还是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全力以赴。”说话间,目光停留在拐角处藏在阴影时渐渐拉长的影子,瞳仁猛地一缩,“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千万不要忍着,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他的脸上似罩上一层寒霜,隐约透露着阴狠。

    许慕莼低头绞着帕子,微微点了头算是回答。

    “子期的事情我不会象上次那般草率,答应让他去茶馆跑茶,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会加倍小心。你就放心吧”对于子期被打伤一事,叶律乾也颇有懊恼,子期跑堂一事原是他从中调和,却没有料到茶馆之中三教九流,防不胜防。

    “那就麻烦叶大哥多多照顾子期。”子期自己能有此打算,也算是长大了。不管以后如何,功课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荒废。跟在叶律乾身边,也能多学点东西。

    叶律乾顿了一顿,眼尾略过拐角处,淡然地说道:“要是我不在书院,子期要是愿意也可跟着我。”

    “恩”

    “开春之后,我或许会在刑部当差。霁尘兄弃院而去,我也不想久留,等新的掌院到任之后,我会另谋他职。到时候”把子期带在身边,就有机会可以见到她,就算只是一面也好。

    许慕莼急急打断了他,“叶大哥高就,怎好让子期一直叨扰。叶大哥要是不方便,我会将他接回。”

    “你还是跟我见外”叶律乾淡淡地苦笑,“子期是我教过的学生中最聪颖多才的一个,留在身边教习,将来要是得了功名,我这个做先生的也能沾光。你莫不是不给我这个机会”

    许慕莼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踌躇地立在原地。

    “我先去找子期。你随时可以来书院探视,顺便把你欠我的茶叶蛋一并送来。”叶律乾推门而入,眼角余光仍是扫到拐角处不曾移动的身影,泛起不屑的苦笑。

    许慕莼看着关上的雕花门板,微微松了一口气,倚在门边等着,心中甚是不舍。好好的一个弟弟,如今却要送到别处,顿感失落不忍。

    午后的暖阳让人昏昏欲睡,寂静的院落内只听得一阵穿堂风急急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忽而拂过一股熟悉的气息,抬眼一瞧,那个带着一脸坏笑的男子正立在她的跟前,落在肩上的发丝飘起,如画般俊美的容颜正一步步地放大。

    “娘子,困了吗”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咬,“陪为夫睡午觉去。”

    许慕莼皱了皱鼻子,“不去。”

    周君玦侧过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笑道:“难道娘子喜欢当门神”

    “叶大哥要带子期走。”语气幽怨不舍,子期一直是她带在身边长大的人,如今却要送走,她怎能不伤心。虽然书院和周府不算太远,只是她已是周君玦的妻子,不便常常去探视。

    “叶律乾”好看的眉眼顿时冷了一些。“他凭什么带走我府中的人”

    相扶 第五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哇。平安夜到

    又是一年终了

    亲们,平安夜快乐~

    唔。圣诞节福利嘛,乃们任选

    小木头vsj商请按1

    兄弟 请按2

    明日上午1o点前留言。

    取投票最多的发放福利。

    许慕莼陡然一颤,眼神躲闪飘向院中摇摆的树影,回道:“是娘的意思。娘说,子期还是暂住书院苦读为上,再这般荒废下去,如何求取功名,出人头地。”

    “原来如此要是娘不放心,我可以帮子期多找几位师傅,把霁尘叫回来亲自教习也不是难事,何必非要跟那位古里古怪的叶先生。”周君玦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对于外敌与生俱来的防备感让他忍不住竖起一身的锋芒。思及叶律乾对许慕莼的态度,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子酸味来。

    “叶大哥哪里古怪他虽不是当朝第一才子,但也相距不远。子期一向是跟着他,如今要是换师傅会不会不太好”许慕莼浑然不觉周君玦此时的失常,她只想着不要让他知道子期和大少爷的事情,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到值得炫耀的事情。退一步讲,要是周君玦知道会如何看待子期,对待子期,是异样的目光还是坦然接受

    周君玦要操心的事情很多,此等不入流的小事还是私下解决比较好。子期是她最疼最亲的人,她亦不想让他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过活,尤其这种异样感可能会来自于她的相公。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隐瞒下来。总不能对他说,相公,我弟弟和他亲生哥哥搂搂抱抱,差一点就象我们那般洞房了。此等有违伦常的大事,还是大而化小,小而化无,化作尘土随花入泥。

    许慕莼低头绞着手上的苏绣帕子,躲避周君玦咄咄逼人的目光。

    “娘子觉得叶先生可行”周君玦朝紧闭的房门瞥了一眼,双手负于身后握住。

    “对啊。子期跟着他,我和娘都放心,希望今年春试能金榜题名,也不枉多年寒窗苦读。”

    “这样吧,让叶先生来府上教习,酬金不会低于万松书院的月俸。如此一来,你能就近照顾子期,娘子以为如何”周君玦的精明早已深入骨血,一个眼神的变化他便能知道他的小木头有事瞒着他。

    “这”许慕莼显然不是周君玦的对手,一时语塞当场。

    “吱”的一声,紧闭的房门应声而开,叶律乾紧蹙眉心,面色微凛,“我拒绝。”方才在开门之前他已听到周君玦的安排,虽说他的安排并不差池,也尚算万全,但是叶律乾此行的目的是带走子期,便万万没有妥协的道理。诚然,带走子期亦是他的私心,却可解许慕莼一时之惑,能为她略尽绵薄之力,他自然是全力以赴。

    “哦”周君玦敛起儒雅的笑容,端肃挺立,“叶先生不用怕酬金太少,周某不会亏待任何人,包括先生你。子期乃周某的小舅子,也算是周家的人,这不住周家反倒随先生住在书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周某人待薄小舅子。还是劳烦先生每日跑一趟,周府的马车会按时去接先生。”

    “周公子。”叶律乾双手抱拳礼貌地一揖,“子期随我多年,是我众多门生中最为聪慧的一个,如不出意外,今年春试必然高中。在此之时,需要一个清幽的环境让他闭门苦读。而周府”

    他略顿了顿,目光随意往拐角处一扫,凌厉的眸子聚起一股骇人的寒意。“周府是豪门大户,往来人等多而杂,且周兄如今正是新婚燕尔,帷恐多有疏忽。这段时间还是由我代为照顾,待春试一过,周兄派人来接也不迟。”称谓上的变化显得熟稔许多,语气中的生硬也降低少许,方才彼此拉距中的小小敌意也被叶律乾放缓的语调而消弥。

    周君玦冷脸而立,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将人带走。个中利弊他也拿捏清楚,只是不愿在叶律乾的面前示弱,更不愿让他把人带走,借以增加他和许慕莼之间的见面机会。

    探寻的目光移至他那低头绞帕子的娘子身上,“娘子,你也觉得周府不如书院好吗”

    许慕莼倏地一颤,似一股寒意从脚底直钻入胸膛,她顺势抬起头来,“相公,周府自然是好,只是这书院是读书的地方,除了叶大哥,还是会许多学生也在那儿一起研习”

    “娘子是觉得书院比较适合子期”

    “恩。”许慕莼边答边睨了一眼面色越来越凝重的周君玦。“等春试一过,我便将他接回来”她越说声音越小,侧头转向已收拾好包袱走出来的许子期和许慕闵两兄弟。

    许子期朝她淡淡地一笑,笑得那般云淡风轻,似乎俗事的嘈杂与他全无关系,立在五人之中,显得格外的超凡脱俗。而以保护者姿态一直贴身而立的许慕闵则是一脸黯然,有一种说不过的无奈与悲凉,与他的年纪极其不符。

    “姐姐,姐夫,先生,你们也别争了,我愿随先生同去,适才是我遣人给先生送信,让他来接我,惊动姐夫还望见谅。子期多有叨扰,未曾先与姐夫商议先自行决定去留,实属子期考虑欠妥。还望姐夫恕罪”子期落落大方,侃侃而谈,清秀的脸上有着与许慕莼如出一辄的倔强。

    周君玦脸色难看地应了一声,“既然是子期的意思,就随你们吧。”长袖一拂,翩然离去。

    许慕莼想抬腿跟上,却被许慕闵眼眶里盛满的柔情给生生阻拦下来。“大少爷,我已派人去许府送话,稍后会有人来接您回去。”

    “我想陪子期一起去。”许慕闵稚嫩的脸上写满哀求,“姐,我保证以后不会去烦子期,求你让我送送他。”

    “这”许慕莼对曹瑞云虽心存介蒂,对许慕闵却是不同的。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毕竟他对子期极好,只是这份好却变了味,有了兄弟间不该有的情感。眼见他绝望哀伤的眸子闪动着晶莹,她也不好做得太绝。

    “姐”

    许慕莼叹了口气,许慕闵哀伤的表情仿佛她是棒打鸳鸯的大坏蛋,“叶大哥,麻烦你了。有事情您让人给我带话便成。”

    “姐”子期抓住她的袖口,缓缓地开口:“好好照顾娘。”

    ♂

    “相公”许慕莼推门而入,只见周君玦和衣躺在大床上,留下他宽阔的后背在午后暖阳的照耀下如斯温暖。

    “相公”许慕莼坐在床沿,伸出食指戳了几下。

    不料,躺在床上的人铁了心当挺尸,一动也不动。

    “相公”这回是用推的,手掌覆在后背上,用力推了几下。

    床上的人冷哼了一声,抓起锦被往身上一裹,连头也一并罩住。

    “相公,我来跟你说一些,我送子期去书院,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你”

    话还没说完,周君玦已撩开锦被,“反了你刚成亲你就想着往外跑。”语气生冷,面色不善。

    “哈哈”许慕莼脱了绣花鞋缩在床角,“我不这么说,你会理我吗”眸底一片波光粼粼,绯红的脸颊透出一丝戏谑。

    那副表情竟有几分与周君玦神似,同样的邪恶,同样的轻佻。

    周君玦反身又卷进锦被之中,颌上双眼,眼不见为净。果然是把她带坏了,连这种下三滥的招式都使了出来。他的小木头果然不是一般人,学东西又快又好,连使诈如此高难度的伎俩也学得七七八八,使来甚是顺手。

    不过,他喜欢。唇边微微勾起,露出淡定得意的笑容。

    许慕莼挑起被角,从床尾钻了进去。

    在一片黑暗之中,她的小手默默地摸索,沿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一路前往。一路山峦叠障,风光还算是不错。

    小山丘还是有的,就是略微圆了些。掌心紧贴,反复摩娑。蜿蜒往上,手指隔着衣衫细细描绘每一寸的弧度。

    黑暗中的喘息声似乎越来越沉,许慕莼将耳朵紧贴在他的后心窝处,那心跳声就象打鼓一般。她偷偷抿嘴笑了一声,一口咬在周君玦的肩膀上。

    “唉哟。”周君玦翻身将那个在他后背好一顿乱摸的人儿紧紧锁在身下,“娘子,你摸够了吗”

    “没,还没摸完。”许慕莼咬住下唇,故作思索状。

    “那要继续吗”

    “相公给摸吗”许慕莼笑得很灿烂,眼神中闪过一抹刻意讨好的意味。

    “不给。”周君玦从锦被中探出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去商铺看看,你别到处跑。”

    许慕莼拉住他的衣袂,哀求道:“带我去嘛”

    周君玦将那方锦被盖在她身上,顺带掖好被角,“这两天你也累坏了。好好休息吧。”

    “相公,带我去嘛”

    周君玦微微叹了口气,手指轻拂过她的小脸,“乖乖在家待着。”

    ♂

    过了晚饭时分,周君玦仍是没有回来,许慕莼坐在大门口望眼欲穿,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可是她那别扭的相公还是不知道要回来。

    她托腮苦思,这便是传说中的吃醋吗

    一看他的眼神,那眼神中透出的敌意,在得知子期要和叶律乾一起走时,那种被忽视的愤怒。

    唉,他生气了万一他一生气把她休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如此一来,她便真的可下堂了

    坐在门槛上等着快要睡着的时候,周君玦的马车才慢悠悠地停在门前,那道挺拨的身姿随即钻出马车。

    “相公”许慕莼飞奔而上,扑倒在他怀里。

    周君玦被她突如其来的冲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住怀里的人儿。

    “你怎么才回来,人家想死你了。”她楚楚可怜地抽泣,“怕你回来看不到我,我都不敢吃饭。”不是不敢吃饭,是周家三叔公还在家里摆着,万一他下个药什么的,那可怎么是好。

    出去逛了一圈,心情没有先前的烦闷,见他的小木头如此热情地迎接他的到来,仅剩的最后一丝不痛快也一扫而空。

    有一个人守在门口等他回家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那是彼此需要的温暖。原来不是只有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己,还有另一个人与他休戚与共。

    “饿坏了吧”周君玦原地将她抱起,转身放在马车上,低头亲了一口。“为何不先吃”

    “我怕三叔公害我,你回来说不定就看不到我了。”许慕莼据实以告,防备的小眼神嗖嗖地瞄向门内。

    周君玦愧疚地戚了戚眉,“对不起,我”

    伸手按住他半启的唇瓣,“我饿了,我们去庸医大人家蹭饭吧”

    “为何去程端那”

    “他们家安全,吃坏肚子也有现成的大夫。”

    周君玦哑然失笑,复又钻进马车,抱着他的小木头再度离府。

    ♂

    “没饭”程书澈散着发髻懒懒地拒绝,身子斜倚在贵妃椅上,媚眼一挑。“这是医馆,不是饭庄。”

    见过踢馆的,没见过如此踢馆的。居然到医馆来吃饭

    “那你吃什么”许慕莼探至他跟前,朝四周嗅了嗅,味道不是一般的难闻。

    “饭。”程书澈那眼神,就象在说你是傻子,当然是吃饭了,还能吃什么。

    “那你还说没饭。”许慕莼朝四周扫了一眼,“顾小七呢”

    “走了”程书澈闭上双眼。

    许慕莼皱着鼻子摇了摇头,“怪不得你这么臭。”

    “不好意思,昨晚没洗脚。”程书澈很无耻地笑了。

    周君玦将他的小娘子拉离程书澈十步之遥,“走吧,我带你去程家厨房吃药膳去。肯定还有许多熬好的汤。”程家厨房他是打小混大的,一应俱全的食疗方子他早和程书澈吃了个遍。

    程书澈堆起假笑,“慢走,不送。”

    许慕莼不信邪地挣脱周君玦的手,跑到程书澈跟前,颇为严肃地问道:“我们是来白吃的,不给你银子,你也不拦着吗”

    “又不是吃我的。”程书澈斜睨了周君玦一眼,“他知道地方,吃不了,就兜着走,没事,我不心疼。”

    “那把昨天顾姑娘给我的糖丸送我一些吧”这才是此行的目的,兜着弯子终于绕了回来。

    程书澈表情一怔,“让她带走了,没了”

    相扶 第五十五章

    “汪汪汪”在程书澈座下传来一阵可怜的小狗呜咽声,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别人,声音中带着莫名的悲怆,真是令听者痛心不已。

    程书澈微眯的慵懒眸子猛地一收,手伸到座下将那只小狗揪了出来。“门在那,跟你的主人一起走吧。”

    “汪汪汪汪”小狗眨着湿润的眸子一顿狂吠。

    “叫什么叫。”程书澈嫌恶地将它扔在地上,大声喝斥:“滚”

    许慕莼将那只趴在地上微抖的小狗抱起,“小柔,你的主人呢”

    “汪”小柔哀怨地一声长吠,湿答答的眸子望向门外,小鼻头吸了吸,又望向双臂撑在贵妃椅上,一脸怨气的程书澈,“汪汪”

    “被庸医大人赶走了”许慕莼顺了顺它的毛,问道。

    “汪”小柔探出舌尖在许慕莼脸颊上轻轻一舔,撒娇般地又是一阵狂吠。

    “饿了吗”许慕莼刚想抚摸它的趴在肩上的小脑袋,小柔已经被周君玦一把抱过去,往地上一丢。

    周君玦拈起袖口在她刚被小柔舔过的地方蹭了蹭,眼神冷嗖嗖地朝一副可怜模样趴在地上的小柔一顿飞刀。他一天都没抱上呢,怎么能让一只小狗专美,就算是母的也不行。

    “相公,疼”许慕莼怒目而视。

    “娘子,我也疼。”周君玦立刻装出一副象小柔一般的可怜模样,湿润的眸子无比哀怨。

    “哪疼”

    “心疼”他的娘子被一只母狗非礼,能不疼吗

    “啪”的一声,一只散发着臭咸鱼味道的靴子从天而降,落在他二人之间,呛鼻的气息弥漫在周遭,实在是无法呼吸的痛啊

    “你们俩也滚,少在我跟前晃悠。”程书澈的怨气似乎很重,带着地狱里腐尸的气息和臭咸鱼的腥味,连语气都变得跟黑白无常似的。

    “娘子,我们把小柔带到厨房去吧,那里有好吃的。”周君玦不紧不慢地牵着许慕莼的手,挑衅地朝程书澈扬了扬眉,“程端,你跟一只狗发什么脾气啊,有本事你去和顾紫烈打一架。”

    程书澈咬牙切齿,一向是迷茫幽深的眸子硬是要喷出火来。

    打架

    和顾紫烈打架

    下场就是找死

    周君玦暧昧地勾起嘴角,“看来顾姑娘的前途远大,以后会有一番作为的。”

    “啪”的又一声,另一只臭咸鱼如同天外飞仙一般,朝周君玦的面门直飞过来

    周君玦不躲不避,瞳仁猛地一缩,空闲的左手往脸上一挡,电光火石之间已将那只臭咸鱼牢牢地握住。

    将臭咸鱼扔得老远,淡定地掸了掸落在身上的灰,“娘子,我们走,让他光脚去”

    ♂

    程家的厨房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间摆满各种大大小小的瓦罐,每个瓦罐下面是烧旺的炭火,这里是全年无休的秘制汤剂。临安城中的达官贵人都是济世医馆的常客,为的也是这些秘方汤剂,可延年益寿,强筋健骨。

    在程书澈回来之后,更是多了两款汤剂,女人汤和男人汤。

    许慕莼揪了揪周君玦的袖子,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犯难地说:“相公,喝哪一蛊”

    “找小壶的喝,越小说明药材越珍贵。”就和盛鸿轩的茶叶是一个道理,有谁会把贵重的茶叶放在大布袋里面,无一不是装在茶瓿,宝贝似的。

    许慕莼抡起袖子,摩拳擦掌,随手操起一块抹布往桌案上一个小瓦罐上一裹,嗖的一下从炭火炉上捧了下来,“呼好烫。”迅速将手指捂在耳垂上降温。

    “娘子,你别急,让我来。”周君玦抓住她的手腕,置于唇边轻轻吹了几下,“烫着没”

    这哪里是散热,简直就是加热许慕莼望着他微噘的唇瓣在夜色下仍是湿润柔滑,泛着诱人的光泽,那一口口呵出的气,从她的指尖慢慢地传递,拂过掌心,微痒,微酥,又从掌心缠绕,爬至心田似百爪挠心,脸色顿时通红。

    许慕莼默不作声,羞赧地垂下头。

    周君玦见她双颊通红,目光迷离,还以为是烫得厉害,倏地将她的食指含在口中,濡湿的口腔又一次传递出微痒的酥麻,舌头裹着她青葱般的玉指,反复摩娑。

    “唔”许慕莼忍不住从喉间溢出一记轻微的呻吟,果断地将手指抽出。

    “娘子”周君玦了然于胸地抿唇偷乐,眼下是在程家的厨房不宜做过多亲昵的举动,只能掀起瓦罐的盖子,熟门熟路地拿出汤勺递给许慕莼。

    “娘子,小心烫。”她通红的脸颊,氤氲的双眸,无声传达着只属于他们的暧昧。

    伸出被他含过的手指,指尖一片濡湿晶莹,飞快地接过汤勺,捧起瓦罐低头搅着。

    “要我喂你吗”覆于她身后,握着她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娘子”

    许慕莼捧着瓦罐的手抖了抖,差点没掉在地上。“不用。”

    周君玦顺势扶着她的手掌,将瓦罐转到他手上,舀起一勺汤来,“来”

    “我再去拿一罐。”许慕莼闷闷地说了一声,左右扭了扭身子试图挣脱周君玦的控制。

    周君玦没有阻止,任由她重新拿了新的瓦罐,坐在门槛上无声地喝了起来。

    夜出奇的静,小柔卧在门侧一声不响地看着眼前的二人目光时不时地胶着,又迅疾调转开,暧昧的气息在无声中扩散蔓延。

    “赶紧喝完回府。”周君玦喉间一紧,沙哑的声音在静谧的厨房内传来。

    每个瓦罐下的炭火烧得正旺,扑面而来尽是阵阵温热,唤起体内的躁动。方才为何而来蹭饭周府要什么没有,为何偏偏来程家蹭饭。此时离府中尚需半个时辰,要忍很久

    周君玦思及要半个时辰才能到家,忿忿然地扔下瓦罐。“我们回府再煮宵夜。”不是等不了,是不想等。方才见他家娘子那般娇俏撩人的模样,身下的小兄弟已经跃跃欲试,再磨蹭下去,怕是等不及到府中,就会跑出来一试身手。

    “相公。”许慕莼软软地唤了一声,抬起头时已是一脸潮红,眸中已是波光滟潋,盛满一汪秋水,娇艳欲滴,唇瓣轻启,吐气如兰,一副情动已深的模样。

    纵是他家小木头涉世未深,也是经得起撩拨,怎会是一片勾魂摄魄的迷离。就算方才他那般小小的逗弄,也万万不能把她挑拨至此,诱惑至极,简直就是无声的邀请

    “程端,你滚出来。”周君玦心中一凛,方想起程书澈适才未尝阻止他,一时大意,竟没有警觉。

    “哈哈哈哈”程书澈这才慢条斯理地从前厅踱了过来,“子墨兄,方才我让你滚的,是你不滚,如今却让我滚出来。真是何必呢”

    周君玦抓起许慕莼已喝一半的瓦罐,“这是什么”

    “小瓦罐”程书澈眼含戏谑,余光扫过一派朦胧迷离的许慕莼,“这是我秘制的圣汤,你们唉,也罢,正好为我试试效果,还未正式投放饮用,你们正好尝尝鲜。”

    “你知道我一定会拿小瓦罐”以他们是多年莫逆,怎会不知道程家的习惯,又怎会不明了周君玦的习惯。下腹涌起一股热浪,将将压下的躁动似瓦罐内翻滚的热汤,无法冷却。

    “这是顾小七要我配制的,我也不敢便宜外人,正好你们来了,我真是老怀安慰啊子墨兄,汤是不可以乱喝的”程书澈大笑,捧着瓦罐敬若神明。“这下可以滚了吧”

    周君玦也不多言,抱起摊在地上的许慕莼,飞也似地狂奔。

    “顾小七,你再不回来,这汤就没了。”程书澈抱着瓦罐,扶着门框徐徐下滑,瘫在地上傻傻地笑了,那般苦涩,那般无奈。

    身边的小柔拱在他的小腿处,用鼻尖安慰似地顶了顶。

    ♂

    一上马车,周君玦忙吩咐小厮快马加鞭,一边褪了罩袍,松开襟口,用力呼吸。

    “热”许慕莼靠在马车内,脑袋搭拉,双眸已是微闭,手指无意识地在身上乱扯。

    本是齐整的小衫已被拉开领口,露出蜿蜒的锁骨在月色下透着迷离的轻灰,红色的肚兜被扯出细带,即使月色不甚清明,仍可清晰地看到那条惑人的细带盘旋在颈间,与胜雪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反差。

    “好热”

    粉嫩的舌尖沿着湿润的唇瓣舔了一圈,仍是不甘心地时不时探出呵气。

    周君玦将她抱在怀里,淡定地为她理了理衣衫,“等回府了再脱。”

    “不要嘛”许慕莼在他怀里拱了拱,“很热嘛,相公。宽衣”噘着小嘴张开双臂,“相公”软软的语调简直想让人就此缴械。

    然而,周君玦不是一般人,在需要定力的时候,他也能威然屹立。

    “乖,一会就到家了。”

    “不要”许慕莼脸颊越发红润,迷离的眸子半启。“那先给相公脱,脱光你再帮我脱。”温热的小手环在他的颈间,寻找他的衣襟。

    许慕莼不甚熟练地揪了揪他的盘扣,噘起小嘴很不满意地用力一扯而下,“嘶”的一声,盘扣被扯了下来。她满意地j笑,“如此甚好”

    “娘子,这里是马车。”周君玦很好心地提醒被药汤灌晕的小木头。

    “嘶”又是一声巨响,周君玦的长衫已被他粗暴的小木头扯得面目全非。他不禁一声叹息,周君玦原来也有今日,程端,你给我记着,这笔帐来日再好好算。

    “马车马车好,摇啊摇,晃啊晃。”小车呲溜一声钻进他结实的胸膛。“相公,你都流汗了还说不脱。”

    她的指尖微凉,掌心火热,覆在他的胸膛中先是用指尖轻轻挠了几下,再挪动掌心揉动,每一下就象是冰与火的缠绵,尚未被撩拨却已是无法把持。

    “相公,这是什么”她的指尖夹住他胸前的两点,揉捏了几下。“为何是硬硬的”

    周君玦也喝了不少汤剂,方才一再地强压,却在许慕莼如此无邪的逗弄下,演变成一柱擎天,顶着亵裤不断地微颤。

    “娘子,别动。”低哑的嗓音抑制不住的欲望,周君玦抓住她两只乱动的小手,敞开的胸膛因一段冷风的灌入而稍稍平抚些许。

    可是,谁料想,他的小木头竟拱在他怀里,启开唇瓣将之含住

    马车一路颠簸前,驾车的小厮在主人“绕城环游”的命令之下,狂奔在月色撩人的临安城内。车内时而一阵剧烈的抖动,时而滚动搏斗的翻转,都让小厮无声地挥动鞭子,催促马儿加速狂奔。

    绕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马车终于在周府门前停下。

    周君玦衣衫不整地抱着用他的罩袍裹住的许慕莼,冷冷地瞪了驾车的小厮一眼,“别惊动老太太。”

    “是”小厮恍然大悟,原来是夫妻打架,夫人被少爷教训了。

    周君玦无奈地抱紧瘫在他怀里的小木头,被自家娘子压倒的感觉甚爽

    相扶 第五十六章

    周佑祥和周锦铎死皮赖脸地住了下来,绝口不提回乡的事情,说是周锦铎要参加今年开考的三年一届的科举,唯恐往返舟车劳顿,便在周府借宿下来。

    对此,许慕莼瞪圆了杏眼,差点没让管家驾车送他们回乡,要知道从临安到钱塘不过半日车程,这叫什么舟车劳顿,不过是车,哪来的舟在周府白吃白住倒也罢了,没事还得折腾点事情出来,害她在自己府中都不敢随便吃饭。

    还好后来程书澈送来了拜堂那日顾小七给她吃的糖丸,每日服上一粒,可解百毒,她也不再提心吊胆,生怕有个闪失。程书澈还是那副邋遢的模样,只是多了几分落魄潦倒的沧桑,绰约不凡的脸庞仍有着龙章凤姿之容,即使再脏再乱都无损他的美感,兴许象他这般出挑的男子,生来就是被簇拥与膜拜的。上天给了他绝世的容貌,同时也给了他一条坎坷的人生之路。

    许慕莼那日偷听他二人的对话之后,便对程书澈多了几分同情与怜悯,一个拥有如此美貌的男子,遭遇不幸之后,更显得他那份独特的沧桑和颓废。只是在许慕莼心中,沈瑶儿是幸运的,即使天妒红颜,在她有生之年却得到二位卓越出尘男子的倾情以对。

    如今周君玦的身边有她,而受伤最深的程书澈却仍游荡在尘世中。或许这一切就是命,属于程小三命中的女子也许还未出现。许慕莼开始怀念那个强悍的顾小七,有她在的时刻,程小三才会有无计可施的无奈。

    日子相安无事度过将近一月,许慕莼的小绣坊在周君玦和倪东凌的力促之下已正式运作起来,在完成先前的订单之后,许慕莼又精心缝制了新的款式,准备在新店铺开张之时全面推开。

    新店铺取名为“锦囊妙记”,如此雅致的名字自然是出自周君玦的奇思妙想,华丽的锦缎,织就一个个独特的香囊荷包,是谓“锦囊”,“妙”字意有美妙、巧妙、美好,美妙的锦囊是每个女子衬托衣衫必备之物,给她们的装扮来上一个“锦囊妙计”。

    最跳脚的自然是霁尘狂草,一口一个有辱斯文,说他二人私自篡改,死活都不肯提笔。

    其实沈啸言不过是摆摆谱,他多大牌啊,哪有说写就写的道理,一字千金的事情,说什么都得装装大爷,以彰显他霁尘狂草的身份。

    “霁尘兄,据说你未来的老泰山正下了通杀令,要让你断子绝孙,你说要是让他知道还仍和他的小妾在一起,这可不是断子绝孙可以搞定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周君玦有时候是无所不用其极,他自然是知道沈啸言的死岤在于宁语馨,而另一处引爆点便是他自小定下的亲,很不凑巧的是,他这二处引爆点却又殊途同归。宁语馨正是他老泰山娶的小妾,他这叫乱伦,他这叫背信弃义。

    于是,当他用淡然无奈的姿态说出这一事实之时,沈啸言岂有不理束手就擒的道理。

    大笔一挥,“锦囊妙记”四个大字如行云流水般跃然笔端,力透纸背。

    “不能让他知道我在临安。”沈啸言缩了缩脖子,狭长的眸子左右张望。虽然是在自己府中,还是提心吊胆。

    周君玦收了宣纸,狡黠地一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你未过门的妻子据说正打算在这次的科举中寻个好男人,把你老岳丈急的,没空理你。”

    “你”沈啸言从小就是被欺负的命,如今已近而立之年,还是难逃劫数。

    三人之中,能过上几招的还是其余的二人,只是程书澈太懒,连吵架斗嘴之事都懒,因此沈啸言想斗赢周君玦估计得寄希望于下一代身上。毕竟许慕莼的遗传不是太好,他还是有机会翻盘的。

    ♂

    万事俱备,只等花朝节当日开张大吉。

    当把包上红绸大花的招牌挂上去之时,许慕莼似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望着门框上的牌匾,感觉有一种不真实感,仿如做梦一般。

    这是她的店铺

    这是她在上御街的店铺

    上御街这是多少商家梦寐以求之地,而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在此寸土寸金之地开设属于她的店铺,完全是依靠周君玦的支持。

    没有他,她还是一个摆地摊卖茶叶蛋的小丫头,每日起早摸黑,为了几文钱而绞尽脑汁,个中辛酸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没有他,她就算穷尽一生,数着茶叶蛋度日,也不敢奢望有一间自己的店铺,还有属于自己的作坊。

    这一切,就象是作梦一样。

    而这个造梦人就是身边这个器宇轩昂的男子,他微扬起的下巴有着恃才傲物的张扬与自信,精致的侧脸线条在夕阳斜阳下似踱上金黄色的光芒,灼灼其华。

    她痴痴地望着,她何其幸运,得此一人。

    “娘子,我脸上有什么”周君玦勾起一侧嘴角,深邃的瞳仁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许慕莼羞赧地惊呼一声垂下头来,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好看吗”周君玦往前跨出一步,天青色的衣袂在微风中摆动。

    不敢抬头,继续摇。

    “好看”

    还是摇

    “恩”周君玦冷哼一声,“娘子,你这是何意啊难道为夫既不是不好看,也不是好看,那你为何看呆了难道”

    还在摇

    “难道你又想上马车”

    嗖的一声,许慕莼立马抬起头来,“不上马车。”

    马车真是害人不浅,吓得许慕莼隔天都下不来床,腰肢软得就象三月里的柳条,只能迎风摇摆,深深浅浅的红痕布满周身,即使春风送暖,她都要捂着衣领才敢在府中走动。

    “那你说说,方才看什么呢”有时候,男人就象是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不依不饶。那份属于男子的虚荣,只可在心爱的女子身上方可讨得。

    如同周君玦这般少年得志的男子,孤傲一世,却也不过是普通的男子,渴望有一个女子倾慕他的美好,为他绝世的光华而慌乱,更能与平凡的他一世携手。

    人有时候是矛盾的,拥有卓越的家世、相貌、人品,却也渴望平凡与平淡。

    “夕阳太刺眼了,晃了眼睛,什么都没看到。”许慕莼跟在他身边也渐渐沾染他狡黠,偶有慌乱之时也能打打太极糊弄过去。

    只是这眼前之人乃是j商之首,怎能如此蒙混过关。

    “晃眼睛之前呢”

    “被风吹进了沙子。”许慕莼貌似纯良的笑容已被周君玦带坏,无邪却无赖。

    “沙子在哪呢我给你吹吹。”周君玦一手覆在她的眼角,捏着拇指和食指就要去挑她的眼皮。

    “没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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