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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妾身要下堂

正文 妾身要下堂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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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然来,只得带着曹瑞云先行离去,免去纠缠。

    “爹爹慢走,大娘慢走,有空常来玩。”许慕莼把头压低,摆出卑躬屈膝地姿态。

    许茂景往前跨出一步,又回过头说道:“有空多回家看看你娘,你一出门也没回过家。她老念叨你。”

    “你怎么知道”许慕莼急急住了口,他怎么知道娘念叨她,大半年也不见他去看看她。无意于与他商讨这些,便乖巧地答道:“女儿知道。”

    “啊你们不知道大少爷不能吃辣吗一碰这辣食浑身就会长疹子,体热不退。快去请大夫过来。”不知道哪个丫环突然喊了起来,许茂景一听也不再停留,带着曹瑞云离去。

    好险许慕莼拍拍胸口,还好周君玦不能碰辣食,还好他昏倒要不然曹瑞云肯定把帐算在她的头上

    昏倒许慕莼回头一瞧,周君玦已被管家扶起,俊郎不凡的脸上布满红色的疹子,嘴唇发白,双眼紧闭,睫毛微微抖动,眉眼纠结成团,宛如病入膏肓。

    “管家。”许慕莼心下一慌,不会这么巧吧“这是怎么回事”

    “回二夫人,大少爷自小便不能碰辣的东西,一碰便是这副模样。”管家在周家多年,打小便看着周君玦长大,“二夫人刚来周家,可能还不太清楚。大少爷什么都能吃,就是吃不得辣。万一要是碰了,免不了几天体热,长疹子。”

    “可他怎么昏过去了”看他的样子不象是装出来的。

    “二夫人摸摸,这热得烫手,不昏才怪呢。”

    许慕莼探手在他额上一摸,心中暗叫不好,寒冬腊月烧成这副模样实在有些骇人。“赶紧叫大夫去。”

    她也不想的,只不过是小惩大戒嘛,偏偏他受不起这辣,还给昏过去了

    周君玦,我真不是有心的。许慕莼心中暗自忏悔,小小的内疚感油然而生,放心,以后我会加倍整曹瑞云为你报仇的,看在你是我相公的份上。握拳,一定要讨回来。

    许慕莼忙得晕头转向,招呼人去请的大夫还没来,周君玦仍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脸上的红疹子比方才更加明显些,额头上渐渐有冷汗沁出。

    他眉头深锁,伸出手似乎想去抓脸上的疹子,许慕莼忙抓住他乱动的手,这要是一抓上去会留伤痕的,万一要是破相讨不到老婆,她岂不是要留在周家一辈子。她可不要对着这个害人精一辈子,吃个辣都成这副德性,还是大牛哥壮实。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玦儿啊,谁给你吃的辣啊”周老夫人打岳祠回来便听下人说周君玦昏迷不醒,哭天抢地地跑了过来。“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命真苦”

    许慕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周老夫人,要不要哭成这副模样,临安城首富的命要是苦,全天下恐怕没有活得舒坦的人了果然是慈母多败儿啊

    “娘,都怪媳妇。”还是主动承认错误为上。

    “莼儿啊,这不怪你。是我儿命苦。”周老夫人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玦儿十岁那年因为偶食辣味而差点一命呜呼,这些年来家中吃食素来清淡,不曾想今日果然是我儿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好内疚,说得许慕莼都要跪地求饶,说出她那阴暗晦涩的心理。

    “莼儿,你果然是我儿命中注定的人。”

    啊这是什么跟什么

    “看来只有你能救他。”周老夫人抹干眼泪,“莼儿你瞧,玦儿这疹子不只是脸上有,手臂也有。”周老夫人撩开他的衣袖,露出精瘦的胳膊,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疹子。

    天呐许慕莼暗中不好,真的好严重,象是第二层皮肤一般,有些疹子上面还起了泡。

    “娘,我该怎么做”内疚,内疚不止一点点。

    “一会大夫来了,会配一些药膏。你要给玦儿所有的疹子上都涂上药膏,记住不许叫他抓破了,这要是抓破了,这命”周老夫人抽泣着,哭声哀婉凄凌。“我的儿啊”

    “娘,你放心,我给他涂上,保证不让他抓破。”许慕莼慌忙哄道。

    “真的”周老夫人破涕为笑,随即又皱成苦瓜,“这一夜都要涂呢,还是老身自己来吧。”

    “没事,娘,我来我来,这熬夜的事情还是我来吧。”许慕莼抢着说。

    “真的”

    “真的。”许慕莼如捣蒜般点头。

    “果然是我儿命中注定的人。算命的说,下一次我儿发病,帮他救治的人,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人。”周老夫人抽出绣花手帕抹眼泪。

    “那上一次是谁救治”许慕莼试探地问道,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是娘我啊。十岁的时候当然是我给他上的药,衣裳扒光,细细地涂抹,这种事当然是娘亲要做的。”周老夫人带着慈爱的目光扫过周君玦布满红疹的脸。

    “娘,你方才说什么衣裳扒光”许慕莼抠了抠耳朵,好象没听错。

    “是啊,这身上全是。”周老夫人淡定地扯开周君玦的领口,露出他结实却布满红疹的胸膛。“还有其他地方,你们也洞房了,这事当然是非你莫属。我这做娘的也不好意思给他上药。”周老夫人朝许慕莼暧昧地眨眨眼睛。

    老天爷不带这么耍我的居然要我给他涂那又松驰又脏的光腚

    “管家,随我去迎迎大夫。”周老夫人招呼管家朝门外走去,“莼儿,大夫来之前,别让他的手乱动。”

    管家狐疑地跟在周老夫人身后,轻声问道:“老夫人,大少爷这病严重了吗小时候不是喝一二剂药便没事吗没见您涂过药膏”

    “长大了自然不一样。这是成人的剂量,必须涂药。”周老夫人待行远后,小声对管家说。“一会大夫来了,你让他多开药膏,退热的方子开猛一些,只是退热就好,最好是子时一过便能退了热。疹子不能太快好,记住了吗”

    相遇 第十四章

    不一会儿功夫,周老夫人便带着大夫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大夫姓程,祖上出过五名御医,是临安城知名的杏林世家,城中各大名门均是程家济世医馆的常客。程大夫年纪不大,和周君玦一般大,一袭单薄的灰白袍子飘逸俊秀,有一股清冷的孤傲自骨子里透出来,让人打了个寒颤。

    许慕莼瞅着就觉得不牢靠,大夫大冬天的穿着件单衣四处蹦达,连袄子都不穿,这还济世救人呢。难道是跟风要风度不要温度不行,不行,瞅着就是一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模样。

    程大夫衣袂往后一扬,在床前神情自若地坐下,紧接着动作粗暴地按住周君玦的手腕,嘴上嘟囔着:“他怎么还活着”

    许慕莼恶寒不已,这是什么大夫,难不成他都给死人看病吗好灵异斜眼偷摸瞄了周老夫人一眼,老夫人焦急关切的表情实在让许慕莼心中有愧。

    “书澈,玦儿没什么事吧”周老夫人似乎和程大夫满熟的样子,竟是直呼其名。

    “放心吧,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此等祸害还没祸害够呢,一定不会死的。只是这疹子吧,就任由他随便抓去好了呀,破相什么的最得我心了,省得一天到晚跟我抢姑娘”程书澈很不屑地把着脉,眼神飘浮地瞄到许慕莼身上。“干娘,你们府中的丫环越来越水灵了,这也是让子墨打发掉的吗脸上的瘀青嘛,我一会给你配个药涂一下,明日起床保管回复白皙柔滑。干娘,这丫头能赏给我吗”程大夫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诊脉。

    这是哪来的庸医许慕莼风中凌乱,额头上似有乌云压顶,千万不要把周君玦医死啊,这要是死了,她罪过可就大了。许慕莼眼巴巴地望着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的周君玦,不能因为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就想让人破相吧

    “小丫头,周君玦要破相了,你还是跟着哥哥走吧,哥哥貌比潘安,倜傥,家财万贯,绝对不输给他的呀。”程书澈彻底忘记诊脉这回事,将周君玦的手臂随手一丢,就象他的手臂会传染瘟疫似的,嫌恶地撇撇嘴。

    许慕莼淡笑不语,一副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大夫,可以说实话吗,您长得是比周君玦差那么一点点点点儿。周君玦不啃不咬的时候,那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潘安什么样我是没看见,却是我所见过人里面最好看的男人。

    只是这好看的男人都不太中用,不是尿裤子,就是长疹子,体弱多病,不堪一击。

    “啪”的一声,程书澈的额头上立刻出现五指红痕,“程书澈,赶紧开药滚蛋。谁让你调戏你嫂子的。”周老夫人左手叉腰,右手伸直张开,张牙舞爪在程书澈面前挥动。

    “干娘,你不带如此偏心的,把漂亮姑娘都往府里带,好歹给我留点呀。”程书澈捂着额头,一副委屈的小可怜样。

    “想得美”沙哑深沉的嗓音似从阴曹地府中传来,带着浓重的哀怨气息。

    程书澈淡定地往床上一瞄,“我就说祸害遗千年的嘛,子墨兄”

    “别再想着从我这抢人”周君玦的声音象被车辗过般支离破碎,眼神复杂地望着谈笑风生的程书澈。

    程书澈捧着七巧玲珑心,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子墨兄,小弟是来给你下药的,你就安心去吧,不会有太多痛苦的。”

    “滚”周君玦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这个字,而后再度陷入昏厥,呼吸急促起伏不平。

    “虚火太旺,已伤及五脏六腑,需妥当调理,阴阳调和,方可痊愈。”程书澈也不恼,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不羁的笑容自唇边掩去,淡淡地吟了起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周老夫人听罢,淡淡地叹了口气,“开了药方,早些回府吧。”

    “干娘,你也恼我”程书澈从床边立起,打开随身的药箱,取出笔墨,脸上尽是讨好的神色。“干娘,子墨这些年还是如此”

    “最初的一年过得极荒唐,后来不知道怎地就成了这副样子,这些年为他纳的姬妾也不少,他连正眼也没瞧过。”周老夫人坐在周君玦身侧,给他掖了掖被角。“你们都不小了,还要如此吵闹不成。一个是这样,二个还是这样,啸言也不让人省心。”

    许慕莼默默地听着他们一来一往,似乎在说周君玦不娶妻不纳妾是有原因的,而且与程书澈有关系,啸言唔,难道是万松书院的掌院大人关系好复杂,一听就头疼有钱人果然是没事就喜欢谈情说爱,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真是好浪费银子的事情。还是大牛哥实在。握拳,一定要嫁给大牛哥,摆脱周君玦这害人精。

    程书澈低头在纸上疾书,不一会儿,龙飞凤舞的一纸药方已拟好,正色道:“干娘,照你的吩咐药方已拟好,我这就回去抓药,但愿这次帮得上你。”

    “你准备在临安城定下了”周老夫人接过方子一瞧。

    “恩,我娘和干娘您正做着相同的事情。”程书澈收拾好药箱。

    “改日我去府上叨扰,和老姐姐切磋切磋,交换交换意见。”周老夫人笑得极暧昧,眼神悠悠地朝程书澈身上瞅。

    “莼儿,这是药膏,你先给玦儿涂一遍。”周老夫人唤过正当壁花的许慕莼,“千万别让玦儿乱抓,抓破就坏事了。”

    “干娘,这丫头呆头呆脑的,能行吗”程书澈探至许慕莼跟前,“长得倒是标致,就是脑子似乎不太灵光,眼神都有些涣散。”

    你眼神才涣散呢,居然咒我死,诅咒你出门脚底拌蒜,摔个狗。许慕莼在心中默念,仍是一副混沌的表情,接过周老夫人手中的药膏。“娘,大夫不是说他死不了吗”庸医说祸害遗千年。

    “死是死不了,残的可能性极高。”程书澈抚着下巴,摇摇头。“可怜的人啊,周子墨,你倒是给我起来啊咱俩再斗上五百回合,把你心爱的女人抢回去呀,回到从前那个睚眦必报的周子墨呀”

    许慕莼一副看到鬼的表情,庸医似乎还有失心疯,一会说人死不了,一会说人会残,一会又要跟人斗五百回合。

    “姑娘,要是他归西了,我不介意多收留一个他的女人。还有,要是他醒了,告诉他,想要那个人,就自己来找我。”程书澈背起药箱,朝周老夫人挤眉弄眼一番,便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离开。

    周老夫人捏着下巴苦思,这药下的够猛不

    咕噜咕噜只听得门口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入夜之后尤为刺耳。许慕莼回头一看,眼眸顿时睁大,果然不能随便乱诅咒人。

    ♂

    周老夫人千叮万嘱,一定要仔细涂抹,不可错过任何一寸肌肤,最隐私的地方更是不能错过,关系一辈子的幸福和周家的生死存亡。

    许慕莼只得如晌午那般褪去他的衣裳,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脱得极顺手,三下五除二,只余下身一条单薄的亵裤。周君玦身上的肌肤纹理上全是红红的疹子,原本精瘦光洁的胸膛全是一层红红的疹子,每一片疹子上都有一堆汇集成串的水泡,在烛光下泛着不可思议的粉嫩光泽。

    周君玦,我发誓以后不敢再给你吃辣了我不是整你,这是整我自己呢

    许慕莼手捧药膏往他身下一扫,似乎和晌午那会不太一样变瘦了,真是不堪一击啊。她拉起被子覆在他的下身,手伸至被窝内褪去他的亵裤。于那条红色的鸳鸯锦被之下,是他不着寸缕的身子,却是长满红疹的狰狞。

    许慕莼手指沾上药膏,在他身上细细地涂抹开。指尖的温度热得吓人,呼吸已渐和缓,均匀而绵长,仿佛方才那一声怒吼只是他一时的梦呓而己。他们之间究竟有何纠葛,竟让周君玦如此愤怒,在昏厥之中仍不忘醒来暴吼一番,用尽他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与力气。

    说到底,许慕莼心中也有疑惑,这周君玦家世样貌在临安城乃是首屈一指,排队拿号的大家闺秀那可是翘首期盼周公子回眸一笑。可他偏偏无心女色,一大把年纪还未娶妻实在叫人费解,莫非他早有意中人心下一沉,意中人他不可以有意中人她不能和意中人在一起,他也不能

    撩开被子,许慕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略过他的身下,小时候娘就和她说过,男子的那处是不能偷窥的,看了会长针眼。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堆软趴趴的肉瘤嘛,颜色还怪怪的。偷瞄一眼不会长针眼吧菩萨保佑,我这是在救人,别让我长针眼。

    看都看了,那偷看下他的光屁屁吧,好歹也是要涂药。相公,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看,实在是逼不得已。

    相遇 第十五章

    红烛摇曳,映着床上猥琐掀起周君玦下身遮盖物的人儿,许慕莼拈起一角被端,整条拉起覆盖在他的赤裸的上身。啧啧,身子保养得真不错,即使长满密密麻麻的红疹子,依旧可以感觉到他肌肤的平滑光洁,即使无端浮肿不少,也依稀能从肌肉起伏的线条上看出他比许子期成熟而健硕的身形。

    许慕莼将门掩紧,畏畏缩缩地拈起周君玦腿侧的被角,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拉起被子。

    噗噗噗噗噗噗

    “哇好臭。”许慕莼忙丢了被角,捂住鼻子,原地后退三尺。周遭弥漫着难闻的臭鸡蛋味道

    真会挑时候,偏偏在她掀开被角的那一刻排出,还响得那般欢快。果然是什么样的人放什么样的屁,都是不安生的主。

    许慕莼扇了扇四周渐渐吹散的臭鸡蛋味道,再一次换气上前。这一次她没有迟疑,抓起被角就往里侧折去。

    噗噗噗

    “哇”被角在许慕莼手中脱落,悲催地盖回周君玦的身上,而许慕莼则捂住鼻子,奔出门去。

    紫檀木的四柱大床上,周君玦没有长红疹子的左腿暴露在外,在红烛微烛的光线下隐约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和大红喜庆的鸳鸯喜被形成鲜明的反差,更显迷离的病态暧昧。尤其是他稍稍没被盖住的肩膀,浑圆而厚实,十分之撩人。

    可惜许慕莼没有注意到这些,毕竟她还不会欣赏如此勾魂的病美男。

    她只是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屁和本尊一样让人不想靠近,带着浓浓的周君玦独特的恼人特质。

    “二夫人,药煎好了。”管家捧着一小碗煎好的药,忧心冲冲地低头瞄了一眼在寒风中打颤的许慕莼。心中实在纳闷,老夫人为什么要让大少爷病着呢,让退热,却不让退疹子。这是何道理

    “好,给我吧。”许慕莼端起药碗,瞅见盘中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白玉瓷瓶。

    “程大夫吩咐过,小瓶子里是给二夫人的药膏,大瓶子里给大少爷的。说是二夫人手上的药膏只管涂上去,不够的话派人再去取便是。”管家很无奈地照直说。这程大夫也跟着老夫人胡闹,万一大少爷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办

    许慕莼顿时风中凌乱,那个大瓶子真的很大,感觉就象戏里演的八仙过海当中铁拐李那个酒葫芦一般大小。这要涂到什么时辰

    许慕莼接过盘子走回屋内,将房门紧闭严实,喝了药之后便不能再吹风,要盖紧被子捂住一身汗来,这体热才能退下去。她今晚的任务便是给周君玦上药,服侍他退热,为他做牛做马。谁让她瞎下药胡闹,只是想整别人,却整到自己身上。搬了块大石头砸自己脚上,能怪谁呢

    扶起昏睡不醒的周君玦,让他靠在自己身前,就着碗口掰开他的嘴唇,小口小口地倒了进去。指尖是周君玦柔软的唇瓣,贴在她嘴上的时候似乎比这还要柔软湿润。虽然是唾液的传递交换,她仍无法忘记那种全然陌生的滋味,身子象是腾空一般轻盈,被他牵引着,迈向不知所措的远方,没有惧怕,只是往前贴近,寻找温暖而安定的所在。

    记得小时候每一次被曹瑞云欺压,吃不饱,穿不暖,哭得冲出门去要与她理论一番。可每次娘亲都会把她拢在身前,一声不发地抚拍她的后背,不需要任何言语的抚慰瞬间抚平她所有的狂躁与不安。那一刻,她明白不管遭受多少的屈辱,只要娘亲还在,那便是她最大的满足。

    许慕莼后来仔细想了想,为何周君玦对她又啃又咬会让她想起娘的怀抱与抚慰,得出的结论是他们靠得太近,近得可以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那是尚在人间的唯一证明。

    她喜欢感知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那能让她感觉不再孤单。或许这就是她把周君玦和娘亲的怀抱相提并论的原因。

    很多很多年以后,她才知道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归属感。不是对任何人的怀抱都会让她感到安定而温暖。

    “咝”一不留神,药汤溢出唇角,沿着脖颈蜿蜒流淌。许慕莼忙掏出平日舍不得用的绣花帕子轻轻地擦拭。

    “苦,不喝。”周君玦喃喃地呓语,额头上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身子似乎越来越冰冷,额头和掌心却愈发的火热。

    许慕莼一急,捏住他的鼻子,把剩余的药汤倒入他的口中,良药苦口,唯有一灌了事。紧紧地抿住他的唇,等待他做出吞咽的动作。

    “噗”这回噗的是鼻孔,喷出少许的药汤,口中已悉数被咽了进去。

    许慕莼把碗搁在一边,拉着被子将他捂了个严严实实,心想,这被窝里哪知道他的手是不是往身上乱摸,万一抓破了那可如何是好娘说不能抓破,破了会很严重。庸医说破了更好,破相就没人跟他抢姑娘。

    娘和庸医相比,当然听娘的。听婆婆的话才会家和万事兴,她不过是小妾,有一年的合约在身,还是老实些好。

    在一堆凤钗珠环中找到一颗小小的翡翠夜明珠,许慕莼欣喜万状地把它塞进被窝里,褪了罗衫捧着药膏钻了进去,拱着身子在微弱的光线中摸索着他身上的红疹子,还好这被面用的是上好的丝缎,不至于蹭破身上的水泡,只是他既不能吹风,又不能受凉,还得涂药膏只能出此下策。

    “好热”周大少爷开始手舞足蹈地扯开身上的被子,双眼仍是紧闭,眉心微皱,对此时此景完全不知的他,趋从于身体本能的反应,热了便踢被子,痒了便去抓。这不,周大少爷的手指又开始忙活上,吓得许慕莼只好将他的手引至她的脖颈处,让他搭在她的肩膀上或是绕脖环抱。

    似乎感觉到指尖更为细腻的质感,周君玦双臂一收,将许慕莼整个人拢进怀里,一只腿迅速压在她那被周老夫人极为看中的臀上,大大咧咧地含笑昏睡。

    夜明珠自被窝里滚出,可怜的许慕莼在一片漆黑中被死死地抱住,脸被迫贴在他的腰腹处,嘴上沾满她方才涂上去的药膏,冰冰凉凉的滋味很是难受,她想挣脱,想离红疹子上的水泡远一些。可是周君玦似乎在怀抱之物很是满意,死缠不放。

    脖颈处是周君玦火热的掌心,嘴边是他微凉的身子和药膏,冷热同时刺,难道是她一个姑娘家对他说出恭是不可取的

    不管了,她真的很急拉起亵衣翻身下床,抓起扔在一旁的织绵斗篷一裹,飞也似地冲了出去。留下周君玦在房中自怜自艾,娘子,我也急啊洞房急也是三急嘛

    ♂

    许慕莼磨蹭许久,才从房后的茅厕慢悠悠地踱了回来。一边思索着,她一定要把洞房究竟是怎么回事给弄明白。正想着,拔腿便往周君玦的书房行去。娘既然有小册子,周君玦也该有吧。

    翻箱倒柜好一阵忙活,周君玦的书房除了四书五经之外,便是历朝历代的史书,还有一大堆的计然家著作,最为破旧的一本乃是陶朱公范蠡的计然书。平日里许慕莼来书房也不大关注他的藏书,只瞅着桌案上的前朝词集翻上一翻。

    此时,桌案上的词集诗集不翼而飞,只余一方浑圆剔透的长形雕花白玉镇纸下压着一纸墨已干透的宣纸,上书:“十年生死两茫茫,一朝化蝶羽翩跹。”

    又是这句“十年生死两茫茫”,昨夜庸医也吟了这句。许慕莼自然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不明白为何他们二人都喜欢这句。既然十年生死便是阴阳永隔,再茫然也没有用。真不明白这帮才子佳人为何总是伤春悲秋,沉浸在华而不实的诗句中。还不如多赚点银子来得实在,没有银子便只能是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看你们还会不会为生为死而迷茫。

    握拳,许慕莼乐得笑开了花,她也能出口成章了抿嘴偷笑,这是她偷听万松书院的墙根学来的。

    还有一句那便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便是她冬夜摆摊的惨境。而此时,她空空如也的腹中也被厨房拿来的阵阵香味牵引,还好在周家偶尔被丫环欺凌吃些稀饭咸菜之类,平日里和周老夫人一同用膳,都是山珍海味的精致菜肴。

    以后要是离开周家,她一定会不适应的。还是被欺凌些好了。只是眼下还是要用膳的,昨夜忙了一宿,连晚膳也没来得及。

    许慕莼裹着斗篷回到自己的小院内,却见屋外斜倚着两名身形挺拔的男子分门而立,寒风凛然,吹起衣袂飘飘,一方是灰白布衣,一方是雪白锦缎,衬得雕栏朱漆萧瑟。华服锦锻,俊秀五官,四周的摆设不过是过眼烟云。

    许慕莼自然是认得那灰白布衣的男子,便是昨夜看诊的程大夫。而那背对着她的雪白锦缎有些眼熟,似乎在哪瞧见过。

    “子墨,快点开门,就算你破相了,也不必关在屋内嘛。这程端大清早的把我从被窝内捞起来,可是来探病的,你可不能把我关在门外吹冷风。”白衣男子调笑的声音清清冷冷地钻进许慕莼的耳中。这声音不正是万松书院的敛财掌院沈啸言吗

    “霁尘,你要体谅子墨,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岂敢轻易见人呀。”许慕莼一听也明白这是在挤兑周君玦,叫再度让他下腹一紧,周君玦在心中哀嚎一声,一定要尽快把她吃干抹净,否则每日被她如此无邪的撩拨,他很快就会缴械投降。

    “乖,给你穿上。”周君玦还是象在诱哄孩童一般,帮她穿戴齐整,这两天尽是褪了又穿的,他简直是熟能生巧,乐得帮她整好衣裳。一袭淡紫色月牙凤尾罗裙,衬得她妖艳欲滴,绯红的双颊更是诱人品尝。忍不住一亲芳泽,惹得许慕莼挥舞着粉拳,差一点就招呼上他的俊脸。

    “走吧,今日带你出去逛逛。”捞起早前准备好的绛紫色缎绣皮毛斗篷,往她身上一裹,打开紧闭的房门,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咱们三人也好久没有一起了,今日是游湖还是登高”周君玦早已换上和许慕莼同色系的缎绣镶毛袍子,落落大方地朝门外的二人一挑眉。

    程书澈先是一愣,随即恢复如常神色。六年的光阴转瞬即逝,他带着瑶儿离开是寒冬。那时候,瑶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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