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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相宝2：秘物章节目录 第240章 张老住院
- “相宝2：秘物 ”</p>
五彩瓷分为白地釉上五彩和青花五彩两大类。</p>
白地釉上五彩是在已经烧成的白釉瓷器上施彩绘画，二次烧制而成，青花五彩是先用青花料在坯上描绘出一定的纹样，罩上透明釉入窑烧制，再以红、黄、绿、紫、赭等色彩在已烧成的瓷器上进行描绘，最后再入窑以700℃低温烧成。</p>
从工艺流程上就可以看出，青花五彩要比白地釉上五彩更繁琐复杂。</p>
不过，不要以为白地釉上五彩就那么简单。譬如卢灿手中的五彩大盘，属于标准的白地釉上五彩，制范和绘制非常规整。</p>
形制上，二十朵仰莲瓣敛口，弧形深腹，两台层式圈足，稳重大方，通体施白釉，釉面滋润。</p>
盘体装饰，大部分以墨彩勾勒轮廓线，后填五彩。</p>
盘内壁分十二块梯形面，每块面内饰绘洞石盆景花卉纹；梯形块面下有短筒式壁，内绘四组花卉图案；盘心圈内绘双鱼在荷花间游动纹饰，鲤鱼躯体肥硕、实形鱼鳞、尾鳍较粗、腹部露白较窄；盘外壁饰上下二道鼓钉带，中间绘四组花卉虫草纹。</p>
底足外圈内饰四件绸带杂宝纹。</p>
所有花卉纹样均为硕大而盛开的花朵居中，勾连形叶片围绕花朵，整体纹样疏密得体，错落有致，采用填色晕染技法，所填色料不溢出轮廓线，给人以浑然天成之感。</p>
这绝对是古伯出手制作的精品！</p>
这件瓷器，在形、釉、胎、工四个方面，已经趋于大成，唯一的缺陷就是做旧，古意依旧不是很明显，与那件青花抱月瓶有些类似，也就是“不够老”。</p>
也不知古伯是不是故意留下这一破绽。</p>
卢灿托着大盘，看似在仔细观察，实则脑海中翻腾巨浪，太多尘封的记忆被浪潮卷起。他知道，古伯会制瓷，但是，古伯的制瓷水平有多高，还真不清楚。因为记忆中，古伯教过他基本的制瓷方法，但是，最后却撇开了他，让他一人在景德镇的小窑口，自己摸索。</p>
古伯有这么高的水平，为什么不教自己？</p>
霍正廷见卢灿盯着盘子许久，便凑过来低声问道，“这盘子，价值很高？”</p>
卢灿一激灵，扭头笑笑，“这东西……我看不透。”</p>
话音未落，一直盯着卢灿的张盛，脸色忽地变得阴沉下来，勉强打了个哈哈，“卢先生，这么大开门的东西，你……认为它有毛病？要不……这件东西，还是我自己留着吧。”</p>
古董行中，很多时候“看不透”等同于“不看好”。讲真，张盛没有想到，卢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看破这件五彩大盘——这件瓷器是真是假，他心里明镜儿。</p>
卢灿微微一笑，将盘子放回纸盒，手压在盒盖上，拍了拍，“这件东西，稍后另说。张老板，我们先聊聊双联章和这件赌锈吧。嗯，双联章，你开个价。”</p>
张盛伸出一根手指，笑着晃了晃。</p>
这种手势看似行内规矩，可漏洞非常多，张盛能拿出赌货和赝品出来，自然不是老实人，卢灿才不上当，笑笑，“各地风俗不一样，咱不玩那套，张老板还是直说吧。”</p>
“一万，港纸或者外汇券！”张盛对香江古董市场的价格，颇为了解，报价卡在这件物品在港岛的市价销售上。</p>
“那我还一口？”卢灿挑了挑眉，将第二只盒子，往第一只盒子旁边拢了拢，“这只赌锈物品，至多也就五百八百港纸，算添头。”</p>
张盛看了看那只疑似汉代铜镶玉卮杯的盒子，东西是从象岗古墓中出土，他花费一百块从一位工人那里收来的，就这么白送，有点不甘心，便伸手按住盒子，“卢先生，你很清楚的，刚才我要的报价，并不苛刻。”</p>
卢灿微笑摇头，“张老板，你也应该清楚，那是香江市价，可这里是国内，如果张老板要送到港澳黑市，运费折扣就要拿走将近一半，甚至更多。”</p>
张盛露出一丝愕然，没想到对面年轻人对于私运也很熟悉，他不知道，有好几条暗线往虎博和维德拍卖送货，卢灿能不清楚？</p>
张盛将手收回来，哈哈一笑，“今天就交卢先生……还有两位这个朋友，就按照卢先生说的办！”</p>
前两件，达成交易，一手交钱一手易货，很快办妥。</p>
卢灿招招手，示意阿忠将这两只盒子送走。</p>
“喝茶喝茶！”一万港纸的生意，不算大，不过，像卢灿这么爽快的客户，还是比较少见，张盛有意笼络，笑呵呵地为三人倒上茶水，又伸手准备将五彩大盘的盒子收起来。</p>
“张老板，且慢！”卢灿再度笑着将盒子按住，“现在，我们来谈一笔长久的交易。”</p>
“哦？卢先生你说。”张盛的眼神闪烁。</p>
“张老板，实不相瞒，我在香江乐古道有一家工艺品店，可以代为出售这种级别的瓷器工艺品。”卢灿将盒子往自己面前拨了拨，手指在盒面快速敲击几下，笑道，“这种级别的细路货瓷器，我长期收。趴货五百港纸，站货一千，巨货单件议价，我不负责过关，火漆我们自己打。”</p>
趴货就是盘碗碟盏等，站货指瓶尊罐坛等，巨货则是指超大件瓷器。细路货是指制作瓷器的用料、制作、工艺都非常精致和细腻的瓷器。</p>
这次，卢灿彻底点明，这件五彩大盘，就是赝品，工艺品级别。</p>
霍正廷和刘玉伟两人在旁边一言不发，都有些明白卢灿的用意——卢灿有自己开创的润馨瓷器，销量和口碑都不错，他还要长期从对方手中收购“瓷器工艺品”，无非是想要黏住对方，尤其是眼前这件瓷器的制作师傅。</p>
卢灿确有此意。</p>
抛出这样一份长期订单，除了稳住对方外，还有“倒逼”对方的意思——放弃做赝品生意，改成正规窑口，免得古伯与张老这对师徒见面时尴尬，也算他对古伯“曾经恩情”的变相回报吧！</p>
张盛盯着卢灿，眼神微眯，脑筋极速转动。</p>
眼前年轻人究竟是谁？一眼认出五彩大盘是赝品，这份眼力不是一般鉴定师能做到……</p>
还有就是，对方抛出的这份合作，不算差，甚至比工艺品进出口集团通过正规渠道销往香江的价格还要高，他的目的是什么？</p>
人呐，总是习惯以己推人。</p>
张盛常年涉足赝品生意，很自然的认为，对方也想要这么干。</p>
如果眼前年轻人想要透过他的渠道进“高仿”和“精仿”，然后拿到香江，以正品价格销售，那么，这份合作报价明显低了。</p>
他自认为想明白，嘿嘿一笑，“卢先生，这件货是我从其他人那里匀来的，所以……这件事我做不了主。”</p>
卢灿眉头一皱，大概也能猜到对方的心思，“张老板，我的店内一向不售卖赝品……这样吧，你们出口的瓷器，可以打上工艺品的火漆，这总行了吧？”</p>
张盛摊了摊手，“还是刚才那句话，我做不了主，不过，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p>
很显然，他依旧不相信。</p>
卢灿搞不清楚，对方究竟是在利益团伙中什么地位，与古伯是不是相识？</p>
他很想开口询问，可又怕打草惊蛇，正犹豫着要不要透露身份，坐在他另一侧的刘玉伟在桌案下面，轻轻碰了碰他，又眼神示意了一下。</p>
刘玉伟应该有办法！卢灿放弃了表明身份的想法，朝张盛微笑点头，“那行，等张老板好消息，过几天我再安排人过来与张老板联系，希望到时候能听到好消息。”</p>
从张盛杂货店出来，阿忠抱着卢灿最终花费八百港纸买下的五彩大盘，朝身后看了看——张盛站在骑楼廊柱边，目送他们一行，很远。</p>
回程途中，刘玉伟推推眼镜，问道，“阿灿，你找的这人，很重要？”</p>
霍正廷也看向卢灿，他也意识到，卢灿找的那人，绝不是招揽那么简单。</p>
卢灿犹豫了一下，笑道，“虎博的张博驹张老……蒂姆希应该知道吧？我怀疑做这件五彩大盘和青花抱月瓶的人，就是张老的弟子。”</p>
“我就说嘛，你家窑口的技术牛得很，怎么会为一位大师傅如此兴师动众。”霍正廷相信了，不过他马上又疑惑地问道，“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不直接点明？”</p>
“这事啊……说来话长。张老的弟子依旧在缉捕名单上……”卢灿将古伯的遭遇，挑出一部分，简单说了说，“究竟是不是他，我也不确定。”</p>
刘玉伟听得很仔细，他心思很细腻，心中依旧有怀疑——卢灿的表现，单纯以“寻找张老的弟子”来解释，不足以让人信服，可他与卢灿算不上熟悉，也就没有再发问。</p>
等卢灿和霍正廷聊完，他才说道，“阿灿不点明是对的，那位古……师傅，一个北方人流浪到南方……很有可能，被这帮人扣押，为他们干活。”</p>
这也是卢灿所担心的。</p>
南方的氏族势力非常保守，古伯一个外地人被他们羁押，当成摇钱树，没了人身自由太正常。尽管卢灿从瓷器制作中能感觉到，古伯可能已经认命，但，这事不能赌。</p>
“阿灿，这事……你也别急，交给我吧，只要古师傅还在斗门，我应该有办法打听到消息。”刘玉伟笑着安慰一句。</p>
有刘玉伟襄助，还有谢三顺、安福德两帮人在打听，卢灿倒也不是太担心。</p>
抵达斗门码头公司，卢灿第一时间拨通张老的电话，老爷子为古伯的事情，担心许久，这次有确切消息，应该高兴吧。</p>
孰料，接电话的张泽宗却告知卢灿——张老病了，已经住院三天！</p>
我去！卢灿吓一跳，继而揪心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