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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相宝2:秘物

章节目录 第131章 象雄大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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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宝2:秘物 ”</p>

    午餐,安排在三一学院的教堂餐厅,几位教授都参与了聚餐。</p>

    卢灿自然是中心人物,几位老教授拉着他问东问西,有询问饶老近况,也有询问虎园博物馆,当然,更多的是交流东方艺术和中国史。</p>

    同样是研究中国高古历史,欧美学者与中国学者有着明显的不同。</p>

    国内的史学家,即便是无意识,也会以“炎黄后裔”“中原历史”为正统,进行“正史”和“夷史”两种研究,偏正而略夷。而欧洲汉学家,恰恰相反,他们对中国的边远民族,明显更有兴趣,像羌族、楼兰、象雄、回鹘、匈奴等,譬如,最近李约瑟教授正在研究“羌族”。</p>

    对于卢灿当众指出他问题中的瑕疵,约瑟教授并不在意,午餐时,依旧围着对方,交流着他对卢灿上午演讲时提及的一干人物的看法,重点是大禹。</p>

    “维文,你对于《史记·六国表》中提到的‘禹兴于西羌’,还有杨雄在《蜀王本纪》中提到的‘禹生西羌’,怎么看?”</p>

    老家伙最近在研究羌族,意外地发现,有不少历史记载,华人称为“五帝”之一的大禹,似乎与羌人关系密切。不止一本史书说过,大禹出生于西羌,其中又以汉代辞赋大家扬雄(公元前53-18)《蜀王本纪》的记载最为具体——“禹本汶山郡广柔县人,生于石纽,其地名痢儿畔。”</p>

    卢灿在心底MMP,很想说一句,我坐着看!</p>

    这个问题又是一个超级大难题,很不好回答!</p>

    有关“大禹”的出生地,可不仅仅只是“名人出生溯源”那么简单,更关乎中华文化的溯源——究竟是源于黄河文明,还是源于西川文明?</p>

    华夏文明发祥于黄河,这一观点传承两千年,从未有人怀疑过。</p>

    可是,随着三星堆被发掘,其中一尊“荆条冠面具”出土而逐渐被世人怀疑!</p>

    这尊面具的左右耳廓部位,各有三只孔洞,与司马迁的《史记·帝王世纪》中有关大禹描述“……两耳参漏……”的特征,非常相似。</p>

    于是,有不少史学家结合《史记》和《蜀王本纪》的内容,提出一个观点——这只荆条冠面具极有可能就是“大禹本尊”!</p>

    大禹本尊的面具,出现在西川三星堆,这代表什么?!</p>

    消息一传出,中国史学界,疯了都!</p>

    三星堆距今已有5000至3000年历史,又与历史记载中的“夏商”同期——这预示着“华夏”中的“夏”之一朝,极有可能就在西川!</p>

    它还极有可能推翻另一个观点,那就是“商代夏”的历史认知,演变出一种新的可能,那就是“夏商同期”!</p>

    大禹出西羌,原本就骇人听闻,又冒出一个夏商同期……这会彻底颠覆中国高古史学!</p>

    所以,后世的三星堆挖掘多年,却很少公布研究成果,真正的原因,不是没有研究成果,也不是不想公布,而是怕公布之后,世人接受不了!</p>

    这种情形,就像晋朝时《竹书纪年》被发掘出土一样。</p>

    “舜杀尧、禹杀舜、启杀益。伊尹杀商王太甲”,还有“大禹之父鲧,与尧之子丹朱、舜争部落联盟共主之位失败,而被尧流放至羽山,后又令祝融杀鲧。”</p>

    很多记载,那都是毁三观的存在!</p>

    因此,《竹书纪年》在出土之后,很快被儒家封禁,成为禁书!到宋代,更是被彻底查抄,一旦发现有刊印、收藏《竹书》者,“徙岭南”——这在当时,可是极重的刑罚!</p>

    所以,站在比史学更高的高度上来看,大禹就不应该出自西羌!</p>

    尽管它有可能是事实!</p>

    所以,卢灿一听这个问题,就开始龇牙咧嘴,不好回答啊。</p>

    最终,他揉揉眉心,选择含糊其辞,“约瑟教授,您是世界著名汉学家,应该很清楚,中国的古代史书,很多是自相矛盾的,我们不能引一本为证而忽略其它记载。”</p>

    “就如同你说的‘禹出西羌’,确实在《史记》和《蜀王本纪》中有相关记载。但是,您别忘了,大禹的父亲鲧,是有崇氏部落首领,而有崇氏部落位于今天的河南洛阳嵩山一带。”</p>

    李约瑟一怔,无奈的摊摊双手,咒骂了一句,“混蛋的历史!”</p>

    卢灿说的有道理——大禹的父亲鲧,出自于中原,可史书中却记载他的儿子大禹,出生于西羌……让李约瑟打破头也解释不了啊!</p>

    总不能说鲧去西川旅游,邂逅一位羌族美女,诞生下的爱情结晶吧?</p>

    午餐之后,卢灿受邀做客李约瑟教授办公处。</p>

    李约瑟教授在东方研究院中地位很特殊,有自己的“挂牌”工作室,名叫约瑟研究室。</p>

    在剑桥大学,“挂牌”工作室意味着已经“建制”,也就是说,即便李约瑟教授去世,他的研究室也会一直存在,他的学生和弟子,也会沿着他的研究方向,继续前进。</p>

    这是剑桥大学对他的奖掖和研究成果的高度认可。</p>

    约瑟研究室现有两名副教授,两名研究员,此外还有两名博士及六名研究生,课题方向为“中国高古史和中国古代科技文明”。</p>

    约瑟研究室面积不小,二楼有一间小型的展览厅,约瑟教授带着卢灿和温碧璃俩人参观。</p>

    展厅内灯光柔和,干燥除尘设备甚至要比虎园博物馆还要先进。玻璃展柜中,陈列着两百多件来自中国的古陶器、石器、玉器和青铜器,算不上精彩,但很古朴。</p>

    展厅正中间的玻璃柜中,荧光灯打在一排长方体的书匣上,一个个书匣上都贴着藏文标签。</p>

    “约瑟教授,这是……?”卢灿不懂藏文,可是,能放在展厅正中间存放,一定价值不菲!</p>

    “你不懂藏文?”李约瑟如同发现新大陆般,诧异起来。</p>

    说的自己不懂藏文是什么罪过似的,卢灿微笑摇头,“每一门语言都博大精深,学习起来都要耗费很多精力,你老觉得我应该懂?”</p>

    “可是,艾伯特(饶老的英文名)精通藏文,你……没和他学习?”李约瑟依然难以置信。</p>

    这句话的意思等同于“这么好的老师在身边,你竟然没有跟着学习?”</p>

    这就有点打脸了,卢灿笑容有点尴尬,摊摊手说道,“事实上,最近两年,我的日常重心,都在生意场上……”</p>

    李约瑟忽然想起卢灿的身世,啧啧两声,又摇摇头,似乎在感慨,这么好的学习苗子,却不得不去经商。这种感慨,卢灿见得多了,是不是真的是学习苗子,他自己心中有数。</p>

    “这是《甘珠尔》贝叶经中的一部分,你应该听说过《象雄大藏经》吧?”</p>

    没等李约瑟教授说完,卢灿脑袋嗡的一下,插话问道,“这是哪个版本的《甘珠尔》?这是曲钦版还是绰斯甲版?还是康熙手抄本?乾隆内务府本?”</p>

    他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喷涌而出!略显失态!</p>

    李约瑟一愣,不是说不懂藏文吗?</p>

    卢灿扬扬眉,不懂藏文,不代表他不知道《象雄大藏经》!</p>

    无它,这部经卷辑录,实在太有名!</p>

    它的编撰者,据说是雍仲苯教的创始人辛饶弥沃佛祖。</p>

    在《苯教历史源流》里有记载,幸饶弥沃佛驻世时亲自宣讲由弟子们记述,并召集众多苯教弟子一起,逐字逐句校对过汇编而成的,最终成本两千多函。</p>

    这两千多函中,又分为《甘珠尔》和《丹珠尔》两藏。</p>

    “甘珠尔”出自于藏语“Kanjur”的音译,大意是“佛训佛诫的翻译”,称之为“正藏”;“丹珠尔”出自于藏语“Bstan-hgyur”,意思是“佛语的论述、注释”,又称之为“副藏”。</p>

    剥去宗教外衣之后,就能发现,《象雄大藏经》虽然名义上是经书合辑,实则是一部规模宏大的象雄古国全景百科全书!</p>

    包含了天文学、历算学、哲学、语言学、医药学、工程学、技术学、宗教学、因明学、辩论学、地理学以及超度、占卜、梦兆、招财、沐浴、招福、石碑铭文、雕刻、美术、舞蹈、音乐,乃至民风民俗,礼仪规范等等各个方面的知识。</p>

    堪称古象雄文明的“活字典”。</p>

    《象雄大藏经》内容原本篇幅浩大,历经数千年岁月变迁,其中一些内容已轶失不存,现存世的究竟还有多少,此时没人统计过。不过,2013年社科院启动“《古象雄大藏经》汉译与研究”时,有人做过调查,存世仅有178部!</p>

    李约瑟教授伸手打开玻璃柜,双手捧出一函,放在卢灿面前,笑道,“这是乾隆朝内务府的泥金写本,一共三十六夹,是我前些日子从巴黎的一位收藏家手中买下来。我正准备组织熟悉藏文的人进行研究呢……嗐,我还以为你懂藏文,刚才还琢磨着,邀请你加入我的研究小组呢!”</p>

    难怪他听说自己不懂藏文时,表情那么夸张……</p>

    先看看这闻名遐迩的《象雄大藏经》吧。</p>

    清朝官本《象雄大藏经》,一共有两个版本。</p>

    其一是康熙手抄本。</p>

    康熙八年,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德丹活佛,入朝觐见,得康熙应诺,在清朝的龙兴之地建设瑞应寺,即今天的辽宁阜新瑞应寺,并赐“东藏”之名。</p>

    同年,康熙皇帝命人手抄《象雄大藏经》两部,一部赏赐给瑞应寺,另一部存入内务府。由于当时的《象雄大藏经》已经不全,因而只抄录了《甘珠尔》一藏。</p>

    其二就是乾隆内务府泥金写本。</p>

    乾隆三十五年,即公元1770年,乾隆皇帝为庆祝其生母崇庆皇太后八旬万寿,特颁旨御制金书《甘珠尔》。乾隆本以康熙八年写本为祖本,謄录而成,全部为108函(夹)。</p>

    内务府泥金写本制作的非常精美,卢灿面前的三十五函就是内务府泥金写本……不对,刚才看错了,应该称之为“夹”!</p>

    此经为长条散叶梵夹装,外包经袱,上下红漆描金木夹板,彩色经带捆扎,每夹一函。</p>

    因为上下为木板,颜色又与经袱色泽相同,卢灿还以为是书函装呢。</p>

    卢灿伸手解开捆扎的彩色经带,打开经袱,嘶了口凉气——</p>

    首叶经头板裱磁青纸,上面覆盖红黄蓝绿白五色经帘,中间凹下部分书梵藏对照金字,两边彩绘佛像二尊。装饰纯金欢门,镶嵌珍珠、珊瑚珠、松石等</p>

    经叶由深蓝色磁青纸托裱而成,四周单栏,栏线外泥金描绘八宝缠枝莲纹。</p>

    经叶两面用泥金精写正楷藏文,分别书写目录和经文,每面写8行。</p>

    首函有“乾隆三十五年七月二十五日御制甘珠尔大藏经文序”。</p>

    这个字为什么卢灿又能看懂呢?因为序文和目录,用汉、满、蒙、藏四体文字对照书写。</p>

    但仅此一次,其它文字或藏文,或梵文。</p>

    经叶以藏文字母为序,依次叠放,每摞经叶的四个立面均饰以泥金彩绘八宝图案,既显示了藏经的庄严肃穆,又避免了经叶叠放时发生错乱。</p>

    太特喵的精美了!</p>

    卢灿如何不心动?他扭头朝李约瑟笑笑,“约瑟教授,这些经函……属于你个人所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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