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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相宝2：秘物章节目录 第21章 王老约战
- “相宝2：秘物 ”</p>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锵咚锵七咚锵！”一阵节奏欢快的锣鼓声，从门外传来。</p>
紧接着，传来传来喊声，“王爷，王奶，快出来，狮子队进街口，马上到您家啦！”</p>
卢灿和温碧璃，跟随着王家人站到门口。</p>
不远的街口处，十多名扎头巾着彩衣的锣鼓队，奋力地敲击着家伙什，两红两黄四只南狮，在锣鼓节奏的指引下，欢快地跳跃、戏耍。</p>
这是南狮拜街之前的“起狮”。</p>
已经舞了很多天，因而不存在“朱红醒狮”这一环节，直接从“起狮”开始。</p>
温碧璃不太懂舞狮子的规矩，卢灿在旁边为她介绍。</p>
舞狮分南北，这点温碧璃知道，可是怎么区分？她有点懵。其实，区分南狮北狮很简单——北狮全身披挂只露脚部，南狮只有狮头和背身尾，对舞狮人员的腿部没有要求。</p>
眼前这四只，是典型的南狮。</p>
南狮又以佛山狮为主流，分刘关张三色狮，红色狮子为关羽狮，代表着忠义与胜利；黄色狮子为刘备狮，代表着泽被苍生、仁义与皇家贵气。至于张飞狮，通常为黑色狮，因为杀气很重，一般庆典不常用张飞狮，但是，舞狮大赛一定会上黑狮！</p>
没一会，吉时到。</p>
四只南狮，由引狮人击镲开道，沿着街道左侧上水——华人民俗传统中，左为大。</p>
由此也能看出，这支狮子队，相当专业。</p>
确实很专业，卢灿看过两组动作就点头赞赏。</p>
狮子队通过将扑、跌、翻、滚、跳跃、擦痒几个动作组合成一组，用几组动作来表现狮子的惊疑、审视、试探、进击、收获、惊喜，再到施礼、欢快等一全套渐进的情绪。</p>
惟妙惟肖！</p>
卢灿一开始小声说着，可随着锣鼓声逐渐增大，他的声音也不知不觉提高。</p>
看热闹和看门道，那是两回事。</p>
有人指点当然不一样，同样的狮子侧头、眨眼、小跳，加上晃脑袋这一组动作，看热闹的会感慨——喔嘈，这狮子耍的真特喵的灵活；看门道的人就知道——哦，这是狮子在惊疑。</p>
因而，卢灿身边的听众，很快从温碧璃一人，扩散到周边——王家几人和周围邻居，也凑过来侧耳倾听卢灿的“现场直播解说”。</p>
舞狮子是一件非常累人的活，一般不会在某一家店面门前待太长时间。</p>
也就是王老在这条街德高望重，狮子队的队长很给面子，将王家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踩了一遍，狮子发威、过山、上楼台、采青、吐青（送利是），全程舞一遍，最后取走与二楼窗台等高的红包。</p>
前后约莫十分钟。</p>
舞狮队伍继续向前，人群跟上，王千画铺门前终于清静下来。</p>
朱蕊指挥着画铺的两名伙计拆架子，王老夫妇则再度招呼卢灿俩人进屋。</p>
“阿灿对舞狮子也有研究？”王老好奇地看看卢灿。</p>
卢灿摊摊手，笑道，“家中开珠宝店，几乎每家店面开业都要舞一次狮子，虎博的节庆，也是这一套，这不，看多了就……”</p>
没想到答案竟是这样？王老微微错愕，继而抬手点点卢灿，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这就是把经历活学活用成知识！早几天听他们说，卢少东家是年青一代鉴古第一人，我原本还有些怀疑，通过舞狮子一事，我算是有所体会——舞狮子谁没看过十回八回？又有几人能把看到的研究透？”</p>
这话夸过了！</p>
也不知王老口中的“他们”……究竟是谁？这不是“捧杀”么？</p>
卢灿脸有点烫，挠挠头后，连连摆手，“王老，过奖！晚辈哪敢担鉴古第一人名号！”</p>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杨联升老家伙说的。”王老站定脚步，抬手示意。</p>
晕！杨老竟然说出这种话？卢灿苦着脸笑笑——这位杨老，卢家很熟！</p>
杨联升是海外华裔知名学者，早年在哈佛读博，中途短暂回国任教，49年被哈佛聘为“汉学教授”，到1975年退休后，被他的学生，时任中大副校长的余英时，邀请到港中大任教。此后，他兼任港大、港中大、浸信会等多所高校的客座教授。</p>
此人在汉学研究方面，成就颇多，被西方媒体誉为“欧美汉学第一人”——这种名头当不得真，有商业吹捧之嫌，不过，他很有学问这是真的。</p>
杨联升与卢嘉锡的关系很好，经常喝小酒打桥牌的那种。</p>
“杨教授回哈佛了？”</p>
“他不是有病么？前段时间回来检查。上周我去芝加哥参加活动，他也去凑热闹。”</p>
杨联升有很严重的间歇性抑郁症，每两年发作一次，有自虐自杀倾向，需要有专人看护！</p>
两人聊了几句，王老忽然探手拍拍卢灿的胳膊，“家里待着没意思，要不……我俩去溜街？”</p>
溜街？卢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您老的意思是……”</p>
“这几条街哪里有古董铺子，哪家有好东西，我比你熟，这就带你去逛，顺便见识见识你那让老杨都赞不绝口的眼力！”老爷子今年七十有六，还真的有点老小孩的性格，说来就来，拉着卢灿的胳膊就要出门。</p>
“欸！欸！你们去哪儿？”王老太太跟后面喊道。</p>
“我带阿灿逛逛唐人街，一会就回来。你和阿蕊准备午饭……”</p>
温碧璃手足无措，不知该跟卢灿走，还是留下来。</p>
好在王老太太反应快，笑着推了温碧璃一把，往屋里走，“别理会他们，等会你陪奶奶去买菜，今儿帮我做饭，在我家吃中饭。”</p>
老爷子对唐人街果然很熟，领着卢灿钻小巷子，几分钟抵达另一条街，他抬手指指斜对面一家匾额上写着“醉宗古”的店面，“你看看，那名字取得多狂！”</p>
卢灿一听这话就明白，只怕是王老爷子和这家店的老板，平日里没少斗气。</p>
这种事他太熟悉。</p>
虎园博物馆里面许多老头子，像李林灿和饶真颐，就经常斗嘴，前者是国派学者的典型，后者是留洋学者的代表。</p>
只是，宗古轩，以古为宗，再加“文人一醉，才气自来”，挺合适的一个书画古籍类古董店名，怎么就被王老瞧不上了？</p>
王老哼哼一句，揭开谜底，“老头子自己姓宗，你说说，这名字狂不狂？”</p>
卢灿咧咧嘴，这话没法接啊。这家店的老板把自己的姓嵌入店名中，甚是巧妙……</p>
这也算狂？</p>
他觉得，八成是王老觉得对方的古董店的名字，比“王千画铺”要好，所以心中不爽……王千画铺……啧啧！卢灿都觉得这个名字，忒俗气！</p>
想到这，他忽然一激灵，王老带自己来这家“醉宗古”，只怕还有“挑事”的意思！</p>
王老有些孩子心性，未必有恶意。</p>
可是，自己和他只是第一次接触，就这么帮他上门挑事……</p>
怎么想都不太合适。</p>
王老背着手，哼着小曲，走在前面，正准备过街，忽然发现卢灿没跟上来，回头一看，这小子站着那里似笑非笑呢，忙招招手，“走啊！赶紧的！那家店有好东西！”</p>
卢灿却屹然不动，笑着问道，“您老和那位宗老板……怄气？”</p>
“怄气？和那老东西伙有什么可怄气的？”</p>
单凭这一句话，再度印证自己的猜测。</p>
和“老小孩”打交道的经验多着呢，不怕套不出话来，卢灿环抱起胳膊，没戳破他的话，“您老得跟我说说，这位宗老板的底细吧？”</p>
王季迁往回两步，伸手拽卢灿胳膊，拽不动，这才哼哼两声后说道，“宗白华你知道吧？”</p>
当然知道，宗白华、朱光潜、邓以蛰（两弹元勋邓老的父亲），号称“中国美学三大家”。宗老是中国意境式美学的首倡者，美学大师、著名哲学家、诗人及书法家。</p>
卢灿点点头。</p>
“那个老家伙，就是宗白华的小儿子宗越。”</p>
卢灿一拍额头，幸亏自己谨慎，否则肯定莫名其妙得罪人。</p>
王老爷子不干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什么表情？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不成？”</p>
“他家真是有好东西，我见过！可不比我家的《《朝元仙仗图卷》差的！”</p>
“你只要帮我赢那老东西一次，我就帮你把那幅我都眼馋的画拿下！怎么样？”</p>
老爷子眼中，透着一丝小狡黠。</p>
“您老得跟我说明白，您和他究竟怎么回事，他家什么藏品？否则我没法帮您啊！您还不知道，宗白华宗老，是我虎博艺术顾问饶老的老师！”卢灿双手一摊，“您老和李林灿李老是至交好友，和我张师伯早五十年前就认识……肯定不会害我！只是，您得让我清楚怎么回事吧？”</p>
王老背着手哼哼着不太高兴，围着卢灿兜了两圈，不过，他的不高兴很快就消散，再次站定脚步后，说道，“告诉你也没什么，总之，你要帮我！到时候，我不仅帮你弄回他家的那件阎立德的《王会图》，我家的东西，你也可以挑！”</p>
喔噢，这条件开得，卢灿心跳骤然加快！</p>
“你老说的是……阎立德的《王会图》？”</p>
为什么要强调一句？因为阎立德这位唐初画家还有个兄弟叫阎立本，也曾经绘制《王会图》，绢本设色，现藏于北市故宫博物馆！</p>
老爷子抬头瞥了卢灿一眼，“书画我还能看错？”</p>
霸气！不愧是“书画鉴藏第一人”！</p>
卢灿对他竖起大拇指，嬉笑道，“您老让我怎么帮您？要不……我俩先商量一下，打个配合？”</p>
这会儿，卢灿节操掉一地……无它，老爷子的条件开得太好，无法拒绝！</p>
至于说会不会“助纣为虐”……卢灿不担心。</p>
虽然相处不到一个小时，他能感觉出来，老爷子已经过了那个“貔貅收藏期”，有点“逸仙”的味道。前者就是卢灿现在的状态——什么都想往家里扒拉；后者是看破收藏真谛——得到了又如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终只能……笑看藏品聚散！</p>
听卢灿这么说，王老郑重其事点点头，“是要商量！”</p>
两人商量之际，卢灿大致摸清楚王老爷子和宗老爷子的恩怨——算是“相爱相杀”吧！</p>
王老擅长绘画，宗老擅长书法。</p>
两人都喜欢收藏、鉴定，但又有区别——王老在字画方面专精，号称字画鉴赏第一人；宗老的特点则是博大，对于陶瓷、玉器、青铜、杂项、字画古籍，都很精通。</p>
两个退休没事的老头子，经常“约战唐人街”！</p>
你想呐，唐人街的古董铺子，书市、跳蚤市场，单一的字画数量，怎么可能有综合类别藏品数量多？因此，每次捡漏约战，都以宗老胜利而告终！</p>
王老气不过，这次想要拉卢灿做帮手，“教训教训”宗老！</p>
听完王老讲述，卢灿对这位宗老爷子好奇心爆棚——以王老的说法，宗老的综合鉴定水平很高啊！怎么听着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耳熟？</p>
他跟在王老身边，过街。</p>
刚到店门口，就听见王老扯着脖子喊，“老宗！我要约战！输的两瓶五十二度高粱白！”</p>
高粱白是弯弯的蒸馏白酒，在华埠很知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