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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樰灵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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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冷桐再不满意,他也只能闭嘴,毕竟她他还不敢与皇帝争辩,即使他是储君,那也只是未来的皇帝。

    “皇上,昨日萧阳公主遇刺在千佛寺与罕都的那一小道上,当时那些黑衣刺客动手的时候,幸好有镇国候府的小姐出手相助,才能力挽狂澜,等到末将带着月影卫的支援,末将与那些黑衣刺客交手,那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皇上可以请镇国候府的人询问,至于那些人是什么身份,还是有人买凶杀人,末将也不敢乱说。”暮西拱拱手,朝着镇国侯点头示意。

    这件事情,他并不是故意将镇国候府牵扯进来,只不过靳国侯府在朝堂上地位不低,即使无论镇国候府说的话影响了谁,皇帝也不会任由那些人对付镇国侯府。

    “是吗?看来镇国候府的小姐真是侠肝义胆啊,巾帼不让须眉,不愧是镇国候府的子孙,既然事发之事镇国候府的小姐是目击人,碍于镇国候府小姐的身份,就请镇国侯好好的将事情了解清楚了。”冷炀皱着眉,他没想到镇国候府竟然牵扯进了萧阳公主遇刺案,这可就不好解决了。

    镇国候府是靳国的中流砥柱,镇国侯的话,连冷炀都要忌惮三分,镇国候府掌兵权几十年,即使已经上交兵符,镇国侯也不管朝中之事了,而是在家含饴弄孙,种花遛鸟,可是镇国侯在军中的威严却是依旧在的。

    “老臣谢皇上信任,关于萧阳公主遇刺之事,老臣的孙女儿有幸能帮上点儿忙,只要萧阳公主平安无事。那就是我们靳国之幸,昨日微臣的孙女儿已经将当时的细枝末节、点点滴滴都告诉了老臣,老臣认为暮统领所言不假,那些刺客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更重要的是那些刺客的背后必定有一个隐藏着的疼,毕竟萧阳公主到了靳国一直就在罕都,怎可能招惹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镇国侯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诉说着他的愤怒。

    镇国侯戎马一生,求的只不过是靳国的安稳。靳国的国泰民安,而萧阳公主遇刺,这件事情掀起的又将是风起云动,毕竟萧阳公主是两国重拾友好的纽带。

    在这件事情上,镇国侯是坚决不肯让步的,他今日愤慨的一番话就是要让皇上看看他的决心,也希望皇上能够想得明白,真正的做到无论差到谁都秉公处理。

    “既然如此,朕自然是相信镇国侯所言了,镇国侯放心,无论如何,朕也会揪出那幕后黑手,给萧阳公主一个交代。”冷炀最会看人心,哪里能听不出来镇国侯话语里的意思,只是,镇国侯担心的却不假,今日之事是一定要有一个交代的。

    暮西顺便将昨日生擒的两个人扔了出来,冷炀不是要彻底的查吗?那他就把路给他铺好了,就看冷炀如何利用这两个人了。

    两个鼻青脸肿的人匍匐在乾坤殿,看着两个人的惨样,朝臣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以后遇见了清月台的人一定要躲得远远的,这主仆都不是好惹的。

    “刑部尚书接旨,着刑部尚书应节彻查萧阳公主遇刺一案,龙卫冷七等人协理办案。”冷炀直接下了圣旨给刑部尚书。

    事情交到了刑部尚书的手里,今日之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暮西和云霄相视一眼,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反正这件事情最终都会有一个结果,至于其中的过程是快是慢,他们就不在意了。

    相对于刑部尚书的满脸的愁绪,云霄和暮西明显明快了几分,事情得到了皇帝的保证,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场雪铺满了皇宫悠长的长廊,朱红色的宫墙和明黄色的琉璃交相辉映,却越发显得长廊茫茫白雪的苍茫。

    “昨日之事,多谢镇国候府鼎力相助,等萧阳公主痊愈,公主一定登门拜谢贵府小姐的救命之恩。”暮西见了镇国侯匆匆上前郑重的躬身行礼,对于镇国侯这一个人,他是崇敬的。

    镇国侯倒是没有推让,心安理得的受了这一礼说:“暮统领言重了,家中孙女所做之事是人之常情,只是老朽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暮统领能为老朽带路话给萧阳公主!”

    “镇国侯请讲,暮西一定带到!”暮西想也没想就应下了,以镇国侯的为人,总不会是什么刁钻刻薄的话吧!

    见暮西如此痛快,镇国侯反而犹豫了,思虑万千,他郑重其事的说:“请暮统领为萧阳公主带一句话,战火分离天下乱,黎民苍生家国散,不到万不得已,请萧阳公主三思而后行。”

    听了镇国侯的话,暮西愣住了,反而是云霄面色十分不虞的拉着暮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之中,处处都是耳朵,他也不好与镇国侯争论,只得忍下了这一恶气。

    回到清月台,守着枫院的人见了云霄和暮西二人立马去报与了萧阳公主知道,七月也早早的就知道了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也许是出了什么事情。

    “暮统领和云大人的一双眉毛就快要烧起来了,是什么事情竟然令暮统领和云大人如此气愤呢?”说话间,桃灵和梅灵已经端着茶水进来了。

    “好了,无论什么事情,总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暮统领和云大人快品品茶,本公主这两个小丫鬟都快成雕塑了。”七月自顾自的端着一盏茶喝了一口,回味无穷的半眯着眼睛。

    七月的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云霄和暮西也不能板着一张脸无动于衷,顺势接过身后小丫鬟抵过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云霄是爱茶之人,这一口便品出了不同之处,深深地被这一盏茶吸引了目光。

    暮西本就是一个武痴,在他的眼里除了兵器和武功秘籍能够入他的眼,这茶水无论是怎样的名贵珍惜难得,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解渴的井水,饮茶如牛饮。

    看着暮西一饮而尽只剩下茶叶的杯盏,云霄仿佛觉得心如刀割,心想以后可万万不能请暮西这莽夫喝茶,这不是白白的糟蹋了茶叶嘛!

    “公主,这茶可真是好茶啊,我们唐暮应该是没有这茶吧,微臣是好茶之人,在唐暮这么多年,也没有见到过与这相似的茶!”云霄越说越激动,他真的算得上是茶痴了,恨不得品尽天下好茶。

    七月看着茶盏若有所思的说:“这啊,这是靳国特有的一种茶,想在靳北之地的雪山之上,一年四季冰雪环绕,喝到嘴里更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寒意,这种茶产于雪山之巅,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汲雪茶,不过,汲雪茶再怎样的沁人心脾,本公主心中唯有西山云雾茶才是最好的。”

    听萧阳公主无缘无故的提起西山云雾茶,他才想起今日镇国侯提到的那句话,神色微变说:“公主,对于我们这种远离故国的人,故国之物自然是心中最好的怀念,只是故国难回,故国之物恐怕只是心中的念想了。”

    提起唐暮,云霄心中有无限的伤感,他随着萧阳公主远赴靳国,就代表着唐暮已经成为了他记忆里的思念。

    “看暮叔忐忑不安的模样,是不是心里存了什么话啊?”七月的目光扫过显然心不在焉的暮西,她最是了解暮西了,暮西这个样子,心里肯定是有事情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会让他不安。

    “公主,今日属下和云大人离开皇宫的时候,见了镇国侯,便想着向镇国侯打个招呼,毕竟昨日镇国候府的小姐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今日镇国侯也为我们说了些话,却不想那镇国侯的胆子也忒大了,竟然在皇宫内院中说请公主莫要忘了天下黎民百姓,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战火纷离天下乱,黎民苍生家国散,依我看,那镇国侯就是胡言乱语。”说起镇国侯,暮西就后悔,自己怎么就抽疯的去搭理他了呢。

    即使听了这样的话,七月也是无动于衷,依旧眉眼带笑,仿佛一切都与她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看来镇国侯果真是如传言般的心系天下苍生啊,只不过,他似乎看错了人,如今这情形,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是本公主不甘心做待宰的羔羊,他镇国侯要警告的人,可不是本公主!”七月半眯着眼睛嘲讽笑道,镇国侯的话,在她的心里并无波澜。

    在七月的人生里,就没有任人欺负的道理,她要的是安稳,是自由,更是她在乎的人,至于其余的,她在峨眉就不曾在意过。

    “公主,您难道……”云霄瞠目结舌,一张嘴都能吞下鸡蛋了,他始终不敢相信应脑海里的那一个想法,如此疯狂的想法。

    “云大人不是想念故国吗?也许不久之后就会天下一家,云大人和本公主的故国正就是天下之一,这等欢喜的事情,难道云大人不觉得高兴吗?”七月的声音冲击着云霄的脑海,云霄是一个最重礼法的人,如此不合礼法之事,他很难接受。

    这是七月第一次当着云霄和暮西的面儿如此直白的说出她的野心,自然,这其中更多的是对云霄的试探,七月认为云霄是可用之人,即使脑子里太多的条条框框,却掩盖不了他的才华,不然他也不会成为和亲使臣之首了。

    如此大言不惭,也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被七月这么简单的说出来,云霄心中肯定是一时不能接受的,七月也愿意给他这一个思考的时间。

    “云大人,本公主也不是即刻就要你的一个答案,你也知道,本公主离开唐暮,已经是成为了唐暮的弃子,或许云大人还不知道吧,唐暮的局势已经是强弩之末,本公主的父皇被宁国公架空了权力,更是被威逼得退居后宫的一隅之地,太子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太子和宁国公争权夺利,为了黄权,太子更是自以为是的和柔族勾结,柔族的狼子野心,云大人应该知之甚详吧!”七月的言语间颇有一种无奈,这是太皇太后交给她的使命,也是太皇太后对她的算计。

    唐暮和靳国一样的内忧外患,只要唐暮的消息传到了靳国,她的地位随之一落千丈,她再也不是唐暮最受宠的小公主,靳国自然而然的不必对她多有忌惮了。

    “公主,微臣既然已经跟随了公主,自然应当以公主为尊,公主是君,微臣是臣,微臣唯公主马首是瞻!”云霄突然开窍了,对七月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暮西和云霄离开了,整个暖阁里又只剩下了七月一个人,空荡荡的屋子连叹息声都有回响,原本桃灵两个丫鬟是要陪着七月的,不过被七月打发去了膳房,反倒是显得寂静了许多。

    其实,云霄也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今日的话,是萧阳公主对他的看重,也是对他的试探,他领旨侍奉萧阳公主左右的时候,他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

    璀璨的阳光洒在白茫茫的地面上,平白的增添了几许明媚,阳光抚摸白雪时流的泪如涓涓细流。

    “公主,老奴知道,老奴的话公主也不一定能听得进耳朵里,不过啊,老奴却是要絮絮叨叨的说一些了,哪怕公主心里嫌弃老奴话多,老奴也要说。”沉嬷嬷看着七月苍白的脸色心疼的说道,她昨日里看见七月浑身是血的模样差点儿没有晕过去了,幸好有樰灵在一旁搀着,不然她可就直接倒地了。

    沉嬷嬷是看着七月长大的,她是寧嘉皇后的乳母,寧嘉皇后去后,她对七月就更加的看成了自己的命。

    “嬷嬷,您放心吧,这只不过是小伤,李太医不是说了吗,只要好好的调养,一切都会没事儿的,嬷嬷可不许伤心熬坏了身子,七月调养身子的事情还得交给嬷嬷呢!”面对沉嬷嬷,七月也不好说真话去刺激她,七月也知道沉嬷嬷对自己的看重,便轻声的安抚她。

    幸好,平日里沉嬷嬷也是最信七月的话了,听七月的话,她也就不再多言,毕竟她也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她能够想到的。

    “唉,嬷嬷老了,很多事情嬷嬷也看不明白了,老眼昏花,不过,嬷嬷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也看淡了,这深宫之中,活得太艰辛,也过得太侥幸,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公主,您和亲靳国,这其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嬷嬷只愿您每走一步都能思虑万千,靳国不像唐暮,没有能够护着您的人,即使有那一位沐王爷,可是他也是自身难保的人啊,太皇太后对您再亲切和看重,唐暮也只不过是她记忆里的母国,当初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沉嬷嬷眉眼微动,却字字句句都是对七月的关心和关怀。

    七月沉默了,任由沉嬷嬷打理着她的轻柔的发丝,靳国就是一个想要禁锢她的牢笼,她也明白沉嬷嬷那种从心底迸发出来的担忧,靳国太皇太后是一个猜不透心思的人,韶阳大长公主也不知是敌是友,从乔欲那儿的试探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冷暮也是皇帝的眼中钉,她想要不被人算计就只能前瞻后顾的前行。

    “嬷嬷,您放心,萧阳一定会小心谨慎的,您就好好的享福吧,这些乱七八糟的视屏自有人去解决。”七月不愿意让已经该安享晚年的沉嬷嬷再陷入这些肮脏事情。

    沉嬷嬷柔柔一笑,脸上那苍老的褶子越发的显得深陷了,眼角的皱纹就像盛开了的花瓣上的层层纹路。

    樰灵悄悄的离开清月台,没有惊动清月台的那些身影,不过,她也担心身后有尾巴,就总往人多热闹的地方穿梭,在西城转悠了大半圈,她才小心谨慎的悠悠往红月的小院子去了。

    一向谨慎的红月听见声音就紧绷起来,藏在角落里看见是樰灵后才松了一口气,匆匆上前拉着樰灵:“樰灵姑娘,你怎么来了,本来我还想去清月台看看公主,只是担心清月台会更加的被盯得紧,正好你来了,樰灵,公主可还好?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结果,你给我好好的说说。”

    被紧紧拉着手的樰灵挣脱不了红月,只好认命的说:“红月姐姐,公主一切安好,只是一点儿小伤,好好休养就行了,今日樰灵来见你,是奉公主之命,有件事情要让红月姐姐亲自跑一趟,不然公主不放心。”

    说着就将自己的纤细得手腕从红月的玉手里抽出来,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七月让她交给红月的那封信递给红月:“红月姐姐,这便是公主交给你的差事儿,这封信事关重大,公主说了一定要由你亲手送去靳北交到沐王爷的手里,决不能让其余的任何人接触到这一封信。”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樰灵便不再多说了,其余的事情就应该是红月考虑的事情,而不该她插手了。

    “公主当真说让我亲手交到沐王爷的手里?你可知道公主还有其他的话吗?”红月微蹙着她的柳叶秀眉,越发的不明白公主的行事了。

    罕都形势已经是水深火热了,公主此时往靳北联系,那一位若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恐怕就不能妥善解决了。

    不过,很快红月就想通了,公主遇刺,现在罕都恐怕已经是手忙脚乱了,乾坤殿那一位一定是头疼不已,哪里还有心思去在意这些小事情。

    “樰灵姑娘,你回去禀告公主,红月立马启程前去靳北,这一封信,红月信在人在,信亡人亦亡,绝不会耽误了公主的事情。”红月保证道,她此去靳北一行遥遥无期。

    正好唐暮的线人传来了关于唐暮的消息,原本红月是想着亲自送去清月台,如今她即将启程前往靳北,这件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她最终决定还是将唐暮的消息交给樰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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